战士们将手的凝胶用清水冲去,聚在洗手台旁,看车间中操作员工作。
操作员干这活也不知道有多久了,身透着一股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特有的沉稳。双手在箱体中翻动着,提着头盔起来,内外看一圈,再交换手捯饬两下,不一会便把九个头盔整整齐齐地摆台面。
看完头盔,操作员又把手伸向箱内。两手如同摸筋正骨一般,将缠在一块的战甲脊柱一条条抽出,抻得笔直,在台面平行摆好。
接下来的活动轻松许多,操作员的手法更加随意,哐哐哐地从箱体中掏出已经半展开的半身盔甲,前后左右粗略观察一番,就搁在流水线,用方垂下的夹具夹住,暂且停住,先不送入下一工序。
操作员如法炮制,臀部战甲和足甲、腿甲纷纷送夹具,除了头盔和战甲脊柱其余零件都送流水线,才按动开关,让夹具送战甲零件进入下一工序。
那是两面相对平行的半透明玻璃样平板墙体,战甲零件在墙体间停住,等待下一步操作。
操作员在工作台点了几下,把活动挡板抽了出来,盖住平板墙体留出来的其他四个平面:“接下来执行金属探伤工序,仪器会提供超声波,通过分析回波和透过声强,对战甲零件进行全面探测。程序会自动处理结果,可以分析比较常规的情形。”
这一步大概是完全自动化,也没什么看头。李俭和一众士兵在过道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送入零件的机器,也看不到肉眼可见的变化。
想来也是,用超声波进行金属探伤,肉眼能看见,那对常规物理来说,恐怕是灾难。
操作员没有在粗笨的声波探伤机器前久留,而是走到稍远处,打开另一台画风周边的设备。一台怎么看都像是服务器或者是信息终端的玩意正屹立在车间中,几个绿灯有规律地闪烁着。
操作员将头盔和战甲脊柱装小推车,推到服务器前,抽出几根线,拿起头盔和战甲脊柱,便将数据线轻松插入它们的工作接口,干活的爽利劲,比在烧烤摊串肉更利索。
“一般来说,对头盔和战甲信息中枢的检查是自动化的,如果没有明显损伤,机器会立刻报告。如果有明显损伤,机器不能自行分析的,才会由操作员进行第二次分析。”说到此处,连待测设备的数据线端口绿灯保持常亮,操作员将数据线拔下,又插入下一个待测设备。
这毕竟是为了拍宣传片而特意安排的一个班,宣传片没打算拍一支带伤的班是怎么归营的,当然也不会有人强行要求他们负伤归来。只要操作正确,带回来的战甲就应该是不需要维修的。操作员心中明白这点,他将维修报告本放在一边摊开,也只是为了应付拍摄,而不是觉得这一次真能用。
果然,所有头盔和战甲脊柱的自我检查都显示完好,连机器都亮了绿灯,自己就没有进一步维修的必要,只需要简单检查外形变化即可。
操作员将信息设备待机,将头盔和战甲脊柱放无影台拍照。“确认头盔和战甲信息中枢工作状态正常,接下来要检查的就是是否有外部损伤。这一步是自动拍摄建模,和数据库中的模型比对,有明显偏差就要返工。”
说完,操作员又把头盔和战甲脊柱放回金属箱。
这不需要解释,李俭看着就明白了。这九个人的头盔和战甲脊柱都不需要信息方面的维修,也不需要针对外部损伤返工,这玩意压根就是好的,原模原样装回去就行。
操作员做完这些,正对战甲零件进行自动探伤的设备似乎也已经完成工作。一声轻响,操作员走向设备,看了眼机器自动出具的报告,再看看机器的指示灯,打开活板,许可设备进行下一工序,夹具便带着战甲零件向外输送。
操作员抱着金属箱跑到车间另一半,李俭和战士们忙隔着玻璃墙跑过去,看他将夹具的战甲零件一个个取下,放入金属箱,打开大门,将装满战甲零件的金属箱推了出来。
“请带去下一工序。”
战甲的完整性经过验证,表面消毒好像也进行过了,李俭不清楚下一工序会是什么。
还能有啥工序啊,下一步总不能是组装起来看看能不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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