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邪门,莫非这叫‘阿谪’的小孩是克父克母的煞星?”
“是矣,”葫老头点头,道:“阿谪在三岁之前体弱多病,至四岁不行。以为他活不到四五岁,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活到了虚六岁,且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五岁百日便如飞奔的野马,其母亲却是身体一天不比一天。众人倒是感到惊奇,便找了个法师为其做法……”
说道此,葫老头便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下,叫的那旅人好奇心更重了,掏从袖里出几大文钱递上:“老头子你倒是快些讲啊,莫要吊着咱,那法师怎么说?”
“那法师大惊,说其是克父克母的煞星,留不得在身边,早些弃了罢,但其母亲怜爱他,并没有过任何丢掉阿谪的念头。”
“真是可怜,”那旅人露出怜悯之色,继续道:“那其母亲还平安否?”
……
阿谪背着竹筐来到东南街的“张氏药铺”里,赤脚踏入里面。
满堂的药味直冲鼻孔,只见前方的柜台上,一位老大夫嘴中念着各种药材的名字,一手敲击着算盘结账。
“当归、桂枝、芍药、细辛各八两,通草、炙甘草、红枣……”
不到一会儿,一个童仆便将他所说的那些药材抓尽数抓来用黄纸包好交于病人。
做完这些工作,张老大夫对着病人道:“共一百五十钱,将药材放入锅中,加水煎服,每日三次即可。”
“多谢张老大夫,”那病人交完药钱便领着手中的药材离开,在与阿谪擦肩而过时故意加快了脚步。
阿谪也并未多在意其中的深意,径直向着柜台走去。
那张老大夫见许谪又来,便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叫那童仆帮着卸下装满药草的竹筐称量。
“张老大夫,这些能值几个钱?”
阿谪顾不得那被筐绳勒红的肩,张口便是问那竹筐中的药材值多少钱。
“板蓝根十斤,车前子八斤,白芷三斤,桔梗二斤五两,共计二十三斤五两。算你桔梗三斤,共计二十四斤,按照对应的价格,共计三百钱。”
“多谢张老大夫,”阿谪没打算去要钱,而是想以此来换药:“你这还有能治疗……”
他家中重病不起的母亲急需药物救命,但阿谪还没有说完便被张老大夫打断。
“三两三七,五两天麻,各分十五份每日早晚服用,完毕……”说到这里张老大夫突然顿了一下,接着让童仆将药材交予阿谪继续道:“还是那句话,如若你还有钱两和等价药材,再来取罢。”
“多谢张老大夫,”阿谪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谢,随即背着那大竹筐离开张氏药铺。
“唉,”看着那不足三尺的孩子背着比自己还要大一圈的竹筐离开,张老大夫无奈又同情的叹了声气。
这才五岁半的年纪……
可能五岁半对于别个小孩来说,还只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这时候他们还在玩泥巴、捉虾米、斗蝈蝈、接受启蒙,但人家却是做起了养家糊口的事。
张老大夫虽是开药铺的,却也不是什么开“救济铺”的,他也要凭此养家糊口,能让阿谪以市场价轻松换到钱财和以药换药,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善行了。
张老大夫继续算着自己的药账,后面如何,其母亲是死是活,且凭他自己的造化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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