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兰柳眉倒竖,大有再说打你屁股的架势。
许岩嘴一瘪,有心想说带肉包子还错了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默默选择了屈服。
却还被嫌弃,说他慢,说他不好好吃,说他不用心,屡次捏他小鼻子。
时间就这么来到第二天。
这天很早许岩就醒来了,自己穿衣服,自己穿鞋子,完事,一家三口,并排刷牙。
刷完牙,洗脸,放鸭,捡蛋,许长鸣赶鸭子出门,许岩坐在灶膛前,就着跳跃的火焰,一本正经给徐丽兰读书里的故事。
也蛮好的。
虽然是装,但许岩一点不觉得累,反而有点开心,乐此不疲。
徐丽兰也很满意,要赚大钱了,儿子又这么聪明,双喜临门,她做梦都想笑。
等早饭做好吃了送田里许长鸣吃过,很快许长鸣也出发了。
这年头车马慢,没有四通八达的高铁公路,没有全面普及的手机网络。
就连座机电话,乡下地方也是很少的,一个村未必能找出一部。
所以注定很费时费力。
许长鸣骑了半个多小时,找到了说好要买鸭子的买家,说卖鸭子的事。
而后又骑了近两个小时,过河,去往母亲大姐和几个弟弟所在的地方,说挖莲藕的事情。
这还没完。
还有小姐姐,在另外一个地方,大弟弟,又在一个地方。
这样一大圈走下来,说好没有许岩不知道,腿软没有许岩也不知道,他就知道老爹回来的时候,他早就困得不行了。
徐丽兰揉了揉眼,放下毛线,下床打来热水:“怎么样,都好了吗?”
“好了。”许长鸣脱下鞋子,搓了搓手,冷得直哆嗦:“两个姐夫,还有长荣他们几个,都会来,明天我再看看你那边,有没有要来的。”
“那钱呢,挖的时候算还是卖出去之后再算?”徐丽兰把毛巾拎了递给许长鸣。
许长鸣接过往脸上抹了抹,又擦了擦脖子,呼,长出一口气,暖和多了,答道:“说好了,卖出去之后再给,挖藕的按藕算,一毛五一斤,帮工的就算工钱,十块一天。”
“那要卖不出去呢?”
“卖不出去就白忙啊,反正这会也没什么事,真要卖不出去,把东西分了就是。”
许长鸣很想得开,都是亲戚,他从来不算计。
徐丽兰瞅了许岩一眼,叹气:“我就知道,帮工一天十块,藕一斤一毛五,要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请人,起码鲜藕一毛一斤有的是人挖。”
许岩呵呵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聊,我睡觉。”
说完打了个呵欠,还真就很快睡过去了。
许长鸣笑着说道:“都是亲戚嘛,咱们又不少赚,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是,都是亲戚,就怕有些人不这么想,不然归石头的项圈还有长命锁都哪去了,石头可是长孙!
还有,这都快一年了,几个小的就不说了,不懂事,大的呢,你们那头谁来看过一眼?”
家家有本经。
这家越大,往往经就越难念,尤其这样一个物资匮乏连吃饱穿暖都不容易的年代。
说完徐丽兰就上床了,不是小气,而是有些事情真的让人觉得委屈,窝火。
许长鸣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默默洗脚,倒水,关门,吹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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