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筒井家的武士,拎着头颅走了上来。
信介捧起头颅,借着摇曳的火光仔细端详。竟然是个熟人。
“安见直澄。”
旁边立刻就有武士把这个名字记录在纸条之上,然后与写着取得首级者名字的纸条,一起系在死者的头发上。以便首级检仪式时使用。
安见家与游佐家曾经同为田山的家臣。前任家督安见直政同游佐信教一起拥立了田山昭高,各控河内半国。
不过随着现任家督安见直澄的身死,恐怕安见家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
假如游佐家没有选择织田信长,而是依然与三好家站在一起。很可能这次战斗,死亡的就是信介了。
……
这次的总大将佐久间信盛,几天以后也从天王寺南下了。
本愿寺似乎对石山周围的织田军选择视而不见,接下来的几十天里,一场战斗也没有发生。
最后在撤军之前,只是烧毁了大片的秧田。
……
五月初,正是忙于插秧的季节。织田家的军势解散,信介时隔一个月,返回饭盛山城。
此时距离雪子预估的生产日期,已然过去了十几天。
忐忑的信介,在宅邸的大门处停下了匆匆的脚步。
透过敞开的门扉向里望去,试图观察出什么。
“你站在此地,准备如何?”
吓得信介一哆嗦了,连忙转身查看。
只看到,多日未见的信教,剃了光头,身披僧袍。
“父亲,你怎如此打扮?”
“贫僧已斩断俗缘,请称呼我为道贯。”
“道贯大师,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二位大人,在门外密谋何事?”
这到这熟悉的声音,信介激动着转过身去。
在军营之中,那道无数次闯入梦中的倩影怀抱婴儿,出现在了信介面前。
“爷爷来了哟。”
几步冲上前的信教,缓缓的接过熟睡婴儿,轻轻的摇着。
“欢迎回来。”雪子款款的向前几步,道了一个万福。
以前觉得这些仪式感都是扯淡的信介,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回来了,辛苦你了。”
……
第一次体会到血脉延续感觉的信介,自告奋勇的亲自扶养孩子。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就不得不宣布放弃。
每晚为了照顾哭闹的孩子而睡眠不足的信介,在第三天的白天,在回廊处沐浴着阳光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朝阳已经变成了落日。同样的挨近地平线,只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跪坐在一旁的雪子,轻轻摇动着吊篮。
“醒了?一整天没吃饭,想必饿了吧。”
“嗯,没想到养个孩子这么难。”
“你的职责是赶紧给孩子起名。其他的还有我。”
信介沉吟了许久。
“平安的安,安太郎吧。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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