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秒】
石块旋转着离手,狠狠地穿透了厚重的雨幕,所过之处带起了螺旋状的尾流。
杜少陵右脚重踏,任那旋转的石块迎向自己,脚下的路面碎成数块被抛离地面。紧接着杜少陵跨出第二步,身体重重地撞过雨幕带起了环状的水汽,手臂高高举起又重重下锤,从正上方砸中飞袭而来的石块。
石块受力碎成齑粉,但是仍有少量石子极速掠过杜少陵的皮肤,身上瞬间有多了数条血线,深入皮肉,甚至还有一枚穿透了他的小腹,前后洞穿,甚至可以看到藏匿其内的脏器。
所幸位置稍偏,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否则他的整个肾脏都会被爆开。
舍去躲避的想法,完全的猛突猛进,不顾自己的安危,他的右手腕已经挫伤,全凭毅力握紧抬起,脚下的步伐丝毫不乱,每踏一次地面,足下的路面就碎成波纹状的龟裂。
猩红的血液,一直从伤口和五官中喷溅而出。
这是杜少陵成为执行官以来,一直依仗的战斗风格。
不论自己的能力是否发生变化。
甚至自己是否是自己,这一点从未发生过变化。
但是这种风格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便宜,他的身上早就布满了横七竖八,乃至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睛早就被猩红所淹没,即使有雨水的洗涮,可是视野之中依旧模糊一片。
他纯粹凭借自己那如同野兽一般的直觉来感受着刨婴人的位置。
敌我距离还有十步!
杜少陵的喉咙里响起了野狗的低吠声,额前的刘海被雨水和鲜血完全浸透,紧紧地贴住皮肤,脸上露出了野兽一般的诡异笑容。
双足几乎是同时重踏地面,脚下的路面由中央开始几乎是同一时间碎成一堆石块,骇人的裂纹扩散至数米开外,由地面传导回来的力量使得他整个人朝着刨婴人重砸而去。
【三十秒】
现在的刨婴人,已经对所谓的狩猎目标毫无兴趣,因为扑面而来的压迫力让他无所适从,他从未有过如此迫近死亡战斗。
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要看清杜少陵的动向。
对上丝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杜少陵,在阴流所引导的石块落空的那一刹那,他那残存的意识都自知已经没有取胜的可能,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处于诡异状态下的杜少陵自己力竭崩溃。
凭借他那敏锐的战斗本能感知到,杜少陵忽然展现出来的异常能力根本没有完全被掌握,攻击距离仍然是他的劣势,只要不被那骇人的攻势命中,那自己仍处于不败的位置。
刨婴人原本以为那种程度的攻击已经足够让杜少陵失去行动的能力,可是杜少陵甚至不惜硬吃那一击攻击,也要缩短和自己的距离。街道的地形本来就不适合躲避直线攻击,尤其是在彼此的距离并不算长,甚至可以说很近。杜少陵一开始的企图就打算承受原本就要承受攻击,然后迅速迫近自己,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最终在极限的距离之内重创自己。
太过于接近,刨婴人就没有办法使用出第三次的阴流,何况在这样的距离内,杜少陵肯定不会给自己第三次蓄力的机会。
可是杜少陵凭着落地的势能,落地的瞬间就踏裂了原本就痛苦不已的路面。
石屑乱飞。
爆裂的气流随着杜少陵的落地朝着刨婴人席卷而来,卷起的石屑瞬间将刨婴人淹没。
言灵·青铜御座。
刨婴人立刻后退,同时再一次将青铜御座推至极限,刺激着肌肉狂暴地吸收着身体中的氧气,瞬间释放出大量的乳酸,强烈的酸痛感几乎是同一时间从身体各个角落冲向大脑。
他残存的意志很清楚,接下来就是近身的肉搏战,唯一能够仰仗的只有青铜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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