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旋即面容苦了下来,“大雨是静了下来,可这只是一项,关键还在于河流的水势啊。”
沿着湖岸走,不一会儿,到了烟云埠那条通往野泽城的河水前。
先前抓来暮蝰蛇青暮的那片浅滩,随着河水以及野泽水的暴涨而被淹没。
‘王朝末年,天灾人祸,反贼刚侵袭一遍,这就转过身来,就来个天灾?’
河岸堤坝已有几分蔓延出去的趋势,野泽湖岸,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要再往前走,将至野泽西边那条河流时,远眺过去,陡见一叠水浪袭来。
水浪颇高,足足有数丈,在那浪潮之后,还能看到水已冲开了那条河流,蔓延出去。
在洪水浪潮之中,还能看到摧倒的大树,以及浮尸。
张顺瞳孔一缩。
难怪白日里,虽下大雨,但野泽水位还没这般离谱,而一夜之间,野泽水位达到了这般程度。
“照这趋势,只一夜光景,野泽附近埠口,便会成了一片水泽!
吉云埠也难逃此难。”
张顺不再耽搁,吩咐道:“你们未曾彻底化形,妖像明显,先回水中,我去趟埠上。”
乘着脚下的浪花,到了吉云埠时,湖水已掠出堤坝,冲上了岸。
那名经验丰富,听得雨声后夜起,继而瞧见方才天上光景的老头,见到了野泽浪花朵朵地涌上岸,已敲锣打鼓,正在唤醒了沉睡中的埠口百姓。
有一些百姓已披上蓑衣,从家中出来。
吉云埠不在水势激流之处,而且有野泽缓冲,所以不像它地,一声不吭,人还在睡觉,水浪直接拍打过去。
张顺趟着水,找来于来福和黄幺。
“今夜大雨,只这一会儿,脚下水就蔓到了膝盖,还不见到任何停歇的趋势。
等到天亮,整個吉云埠恐怕都会被淹没。
而且还不知此次大水波及到了多少地方,得先去准备船只,往西南地势较高的地方去。
否则早晚给洪水追上。”
吉云乃是一水埠,和其他地方可不同,停靠有着不少的船只。
即便是废弃了,至少还能使用。
野泽水域,地势低洼,除却东面野泽城为首的平原外,再往南往北,就是能见一些山了。”
埠口百姓许多还在收拾财货,恨不得将家中东西尽数打包打走,手头没有钱财,即便是从此地逃脱出去,又能如何?
恐怕仍不可避免会生生饿死。
甭指望官府有所作为,会施粥救济。
“大难临头各自飞,告知百姓取船后,也算尽了职责,任由他们去罢。”
张顺想起老段那一家子,还有萱娘母女俩,眼皮一跳。
‘上次段泽那小子掉入水中,他娘地能惹来深水大妖,可不能让那小子接触了水!’
否则深水之中那头大家伙过来,老子都得交代在这儿。
蟒王之所以能够察觉到段泽气机,是因段泽乃是陵鱼王之子,血脉相近,以及它有相应术法。
只是那术法仅局限于水中。
张顺正要让黄幺去一趟萱娘那接人,一转头,却见萱娘牵着骆姗,趟水过来。
张顺抓住萱娘胳膊,“没事罢?”
萱娘微微喘着粗气,无人注意的胸口前,起起伏伏,“好在天上没下雨,就双腿趟了水,水来得不快,没什么事儿。”
骆姗在萱娘身后探了探头,望了望张顺,对于这人,满心纠结。
张顺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水位,已经到了大腿,“坐上船,跟着黄幺来福,我去老段家看看。”
萱娘看出张顺神色有些着急,轻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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