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居归家,蔡琰独自见客自然是不方便,所以蔡邕也在此。
杨修见二人已经起身相迎,连忙快步上前施礼道,“杨修拜见蔡大家,见过昭姬姐姐!”
蔡邕见杨修文质彬彬,一双眼睛慧亮无比,当即抚须笑道,
“呵呵,早闻德祖才思敏捷,聪慧无比,今日一见,却是文质非常啊!”
“岂敢称慧,晚辈倒是素闻昭姬姐姐幽闲有容,才压文君。今日一见,真是丽若春桃,清如秋菊,恰如仙子一般!”
杨修闻言,急忙对着蔡琰赞道。
蔡邕夸奖自己,他可不敢以一个晚辈去夸人家大文豪,只得对着同辈的蔡琰一阵猛夸,顺便对着这位才女多瞄上几眼,心中大呼漂亮。
惹得清冷居家已久的蔡琰都娇红了脸,连忙侧脸躲开杨修的目光。
蔡邕心中甚慰,连忙叫管家给二人看座上茶后,才问道,“德祖此来,莫非有事?”
杨修正襟危坐,面前一位文坛大家,汉末名臣;一位天娇绝色才女,况且他自己也才十四岁,可不敢孟浪,连忙答道。
“蔡公,家母听说昭姬姐姐常年在家闷着,让我来邀请姐姐去我家走走。正好我前日读到曹娥碑文,心有所感做得新体诗一首,就顺便拿来请蔡公俯阅指导一番。”
一席话,既拉近了两家的关系,又道明了来意,尽管邀请蔡琰时随口胡诌的,倒也辨不出真假。
蔡邕一双慧眼如炬,哪能不知杨修的真正用意,可人家话说得漂亮不说,他口中的新体诗倒是勾起了蔡邕的兴趣。
“哦?拿来我看看,什么新体诗!”
杨修闻言,连忙将手中纸张展开递上,蔡邕笑意满满地接过。
可只看了一眼,蔡邕脸上的笑意尽去,皱着眉看了半晌,突然扬眉起身,大惊道,
“什么!?你竟然解了我的曹娥碑字谜?”
蔡琰见状,心下也是大为诧异,自己父亲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
于是好奇地站起身,凑过来望蔡邕手中纸,只见聊聊几语,便失声问道,“父亲,什么字谜?”
杨修眼见二人都站了起来,自己也不好端坐,连忙起身。
良久,蔡邕深深地看了杨修一眼,这才对着蔡琰解释道,
“琰儿,为父早年间曾被宦官陷害,失了官身,流亡吴、会之地,过扬州时路过曹娥碑。曾趁夜以手摸其碑文而读,感叹碑文妙绝,便题了‘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于碑上,至今无人能解其意。”
蔡琰听罢,叹道,“父亲这字谜,确是难解。这么说,杨修公子他解出来了?”
蔡邕点了点头,接着赞道,“不但解出来,而且还用了一种全新的文体,寥寥数语间,对仗工整,饱含韵味;更兼藏头露尾,堪称绝句。不知德祖,这是何种文体?”
蔡邕只觉耳目一新,竟开口求教道。
蔡邕的恭维,杨修哪敢大意接着,急忙躬身谦虚道,“弟子侥幸猜中谜底,又有感于蔡公所题八字,便以谜底为引,感叹曹娥孝义刚烈,便迁出四句来。至于何种文体,晚辈也是不知,不如就请蔡公赐名如何?”
蔡邕再次深深地看了杨修一眼,暗呼此子不但才思卓绝,而且胸怀广大,暗藏星月。连自创新体诗这种名望都能拱手送人,还能顺藤爬自称弟子,真是不简单。
良久,蔡邕终于开口,笑道,“文先生了个好儿子啊,好吧,你这弟子,我收下了!至于这新诗,便叫做五言绝句吧,你看如何?”
杨修大喜,翻身便拜,“此名甚好,弟子见过恩师!”
蔡邕哈哈大笑,老怀安慰中弯腰将杨修扶起,杨修谢过后便看向蔡琰,“见过师姐!”
说着,有了这层关系在,杨修放着胆狠狠地饱览一回美人,惹得蔡琰俏脸上娇羞大作。
蔡琰心中一慌,他居然还扬眉,挑逗吗?可他还没成年啊,应该不是浪荡的人吧!
蔡琰心中小鹿乱撞,也只得将这奇怪的心思按压下去,回礼道,“师弟不必客气,以后可要经常来家中做客才是。”
杨修闻言大喜,要的就是能经常来,大饱眼福,随即笑道,“以后还请恩师和师姐多加教导才是!”
蔡邕收了个徒弟,高兴之余,也悠悠问道,“德祖有何志向?”
来了!杨修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了,连忙挺胸立身,肃然回道,
“黄巾过后,多地民不聊生。修愿为(wèi)天子,牧守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