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陈志诚现在就突然死在这里,索青娘也不会多看一眼!
在这个贱人眼里,自己的性命还远没有那萧瑟枇掉一根头发来的重要!
蓬勃的炫耀欲没有得到任何满足,终于认清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厢情愿的陈志诚,将自己对所索青娘的恨意平等的加在了食为天所有人的身上。
一股无名怒火自破碎的心脏残骸之上熊熊燃烧蔓延开来。
好!好!好!
陈志诚像是只发了狂的野兽,在心底连叫三个好。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就在陈志诚悲愤到了极点,如同火山一般随时都会爆发之际,就听那不知死活的张有福再次质问道:“我问你,敢不敢?”
陈志诚心中低吼一声:“什么敢不敢?”
待转过身来,就看那没有半点眼力见的张有福不顾旁人劝阻,不知在何时又站起身来。
视线当中,就看那张有福因急火攻心导致身体暂时僵硬佝偻,此刻连腰都伸不直的他,却勉力将自己的脑袋高高昂起,倔强的像头随时都会发动冲锋的公牛,拿他那尖锐的牛角准备与自己同归于尽!
张有福结结巴巴挤几个字来,连续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口像来回拉扯的风箱一般起伏不定:“我就问你,敢不敢?”
见到自己丈夫如此挣扎坚持,张夫人已经哭出了声,一旁的索青娘也禁不住眼圈泛红,就连门外一众看客也被这情绪感染,连连出现骚乱不安。
“既然你说问题出在我们身上。”说到这里张有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那接连不断的咳嗽更是让他连肺叶都快吐了出来,可内心之中的苦痛折磨以及想要反抗的决心和不甘,让他不肯就此倒下: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只看那张有福猛吸一口气,原本苍白的面容上边立时涌起病态的猩红。
“如果问题出在面馆。”张有福说话腔调陡然一高,正所谓咬牙切齿,当得起字字血泪:“那我不得好死!”
“如果问题出在你身上。”张有福咧嘴笑了笑幽幽一问:“那你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张有福瞪大了眼睛,沾染血色的泪花在眼窝当中来回打转:“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这个可怜又可敬的汉子自知嘴笨说不过这颠倒是非的陈志诚,无奈之下用了这个最极端的方法来证明面馆的清白,令人动容。
可面对质问,可陈志诚却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为什么你们这群贱民,总觉得自己的性命很值钱?
被逼到绝路最喜欢的方式就是和别人赌命?
人分三六九等,难道这性命就不用分出个尊卑贵贱了?
你贱民一个,更是贱命一条,凭什么要求跟我同等对赌?
依我来看。
不过是那匹夫之怒,以头抢地,徒增笑料罢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