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约好的地方等了好久,郑元一直不见鲁智深引几人去,怕出什么意外,终究放心不下,便带着小头目和一个喽啰前来查看。
他单手持棍,缓缓打马到史文恭近前,“史兄,我们又见面了。”
“哼!”
只是冷哼一声,不回话,史文恭已经没了斗嘴的心思。
他怎么能不知道,现在和郑元打将起来,自己未必会落败,但一定赢不下对方。
其实是在安慰自己,这种局面输赢根本就没有悬念。
史文恭当初和师父学艺时,将十八般兵器样样都学得精通,其中戟法马战技巧更是精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而他马上使戟的武艺,才是一身本事里最为了得的一项!
眼下马却在敌人坐下,他虽不知郑元马上武艺若何,但也清楚,优势如今不在自己这里。
那么此刻最紧要的就是保持体力和冷静心态,不能让对方找到可乘之机!
见他不说话,郑元笑道:“那日你我的话并未讲完,洒家今日再来问你,你可愿归顺我梁山坐一把交椅?”
史文恭还是不答,郑元又道:“如今你身困体乏,洒家又在马上,你没有一分胜算!
如不想死,洒家劝你还是乖乖就范,莫要凭一时之气,耽误了性命!”
史文恭依旧装聋作哑,保持着那份理智,身边的薛本却恼怒不已,“你这贼匪,有甚本事,敢让我老师往你那贼窝里屈尊!
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家,看配也不配!”
那日郑元与其赌斗,如同游戏一般并未拿出真实本事,薛本自然以为面前这山大王本事只得平平,也只比自己强那么一丝,远不如史文恭厉害,故此一点不惧怕!
郑元懒得离这脑残,若不得他,史文恭还走不了这么一遭。说起来还该感谢才是。
“史文恭啊。”他依旧一副笑容,“你虽手段高强,却没眼力,放着世间那么多青年豪杰不去教授,怎的挑了这般一个匹夫?
当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薛本见骂自己是匹夫,更怒,“你这鸟贼人,说哪个是匹夫?有种下马来,老爷和你还战三百回合!”
但恼怒归愤怒,他也只不过是个唬劲头,却不敢真个出手,一来在郑元手里吃过一次败仗,二来饥乏交困战力大减。
加之郑元胯下还有马匹,将双方差距又拉大一个台阶,他压根就没有胜算。
“说他是匹夫。”郑元撇了薛本一眼,又向史文恭道,“洒家都觉辱没了匹夫二字。”
不想史文恭却护短,终于开了金口,“是不是匹夫,也总强似你这鼠辈,去做那杀人越货的贼寇勾当!”
郑元不恼,还颇为耐心的解释了一句,“自洒家做了那梁山泊主,并未再做过打家劫舍的买卖,只不过好事不易出门,你不知晓而已。”
史文恭似乎就在等这个回答,“那你明知我乃清白之身,不愿往你山寨落草为寇,却三番五次跑来逼迫,还要去劫持我一府家眷,又作何道理?”
郑元神色逐渐严肃,“落草者未必是寇,那林冲本来婚姻美满,只因他娘子貌美动人便遭了无妄之灾,险些叫坏了性命,这是何道理?
在这黑漆漆的一片天下,史文恭,像林冲那般遭遇,未必就不会落在你的头上。”
史文恭不屑,“你休要扯那歪理,我只闻大丈夫须尽忠报国,岂可为了一己仇怨就因私而废公,做一名和朝廷为敌的贼人!”
淡淡一笑,郑元又道:“想你一身本事,那等了得,满朝武人有几个能比,如何却只在一个员外家里做得一个甚枪棒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