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郑元两人,杨志暗自心惊,这才过去短短两个时辰,难道他已杀散了那一万官军?
又觉不能,多半是天色已晚,把另外两个头领放在那里僵持,这两个却先回来。
再一看果不见杜迁和朱贵,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洒家吃了半日酒水,一向未曾净手,需去放一放水来。”
早已看破了他的心思,郑元笑着却不说破,“山下已经太平无事,制使放完水来,洒家还要与你痛饮几碗。”
太平无事?
杨志咀嚼着这四个字,片刻后试探问道:“官军已退走了?”
“嗯!”郑元点头,“被洒家杀了两个军官,又劫了他粮草回来,其余兵勇尽皆逃命去了。”
杨志闻言心下骇然,这人当真说到做到,带了几百人去不大工夫,就只一阵杀退了官军一万兵马,还抢了粮草,必是有好手段。
又寻思,方才要换自己上去见阵,这一仗,绝不会打得这么轻松随意。
顿时搞明白了,不怪像林冲、鲁智深这样好汉,也服吃他管教,不禁暗自感概,“今番却是洒家看走了眼也!”
感慨罢由衷赞叹,“头领好本事!面对近二十倍于己的敌人,大头领还能游刃有余,这梁山泊,在头领带领下,往后必可蒸蒸日上!”
这是一句肺腑之言,他对郑元已没了任何偏见,只剩下了敬重。
“正好借制使吉言。”郑元一点都不谦虚,“向后山寨发展,还需多多仰仗制使才是。”
“好说,好说。”杨志听不大懂,只是随口对付,“头领义气深重,日后有用杨志处,绝不推辞。”
郑元笑了笑,再不多言,和林冲往亭子里坐定。
“阿哥!”鲁智深便问,“你去这一场,杀得可是痛快?”
“两个无学鸟人。”郑元笑着摇了摇头,“洒家还未用出本事,其中一个便吓得傻了,不甚尽兴。”
“哥哥戏言。”史大郎吃了一大碗酒道,“可让哥哥把出真本事来,这世上能得几人?”
“正是。”林冲也笑道,“哥哥此番去,可谓牛刀宰鸡,大材小用已极。”
鲁智深听了高兴,非要让讲来,“兄弟可与洒家细讲,让俺和大郎也欢喜欢喜。”
此刻杨志假意去放了水,恰好回来,正听得林冲说道:“头一个,叫张宇的副将出战,使一柄点钢枪,颇有手段。
先十几合战退了杜迁,又十合内打伤了朱贵,在那里耀武杨威。
却被哥哥去只甩一枪,打得那厮器械飞脱,复又一枪,刺了一个透明窟窿。
就扎在枪上冲杀过去,宛如神将临世!
那叫黑面虎的主将李强以此吓得痴傻,反应不得,又被哥哥随手一枪,刺于了马下……”
跟着又把如何掩杀,如何杀入敌军粮草大营细节讲了一遍。
“痛快!”只听得鲁智深两个欢喜不已,异口同声夸道,“哥哥真好本事,只这一阵,必叫那高俅贼子并鸟皇帝梦里都怕,实在痛快!”
众人夸赞不尽,却听得杨志在一旁一愣一愣,心下欲加惊骇。
特别是听见李强竟被吓得不能作为,脑海里都想象不出,惊讶的表情,不由自主再一次爬上了脸庞。
心下自附,“这人气力竟那般大,日后若在阵上遇见,还需小心应付!
好在他已杀退了官军,洒家在此安心吃酒也便是了。”
没了后顾之忧,杨志与几位头领开怀畅饮。只到夜深,才各自睡讫。
回去正欲练习内家心法,却有喽啰拿来一封书信,郑元拆开看罢,心下大喜,“没想到第一个人,居然是你!”
第二天大早,杨志起来,早有小喽啰在门外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