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则按照大学生军训的内容开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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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好像步入正轨的时候,赵家来了不速之客。
“蒋总管,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也好招待不是。”赵得柱陪笑道。
来的人正是粤海关监督李永标的管家,因为十三洋行受粤海关监督领导,而李永标常常让家人出面收受贿赂,这蒋管家就被洋行商人们称呼为‘蒋总管’。
那蒋总管却不给他好脸色,轻蔑地说道:“要是提前说了,你怕不是要关门谢客啊。”
“不会不会,蒋总管说笑了,里边请。”
赵得柱做了个请的姿势。那蒋总管‘哼’了一声,一甩手,大踏步地走进去,阴阳怪气地说道:
“前些日子,李监督收到潘家的举报说,你赵家走私,这才查的你们,不过你们账做得真漂亮,倒是没查出来什么。不过,你们家的海船,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出海记录,既没有买货,也没有卖货,对此你要怎么狡辩啊。”
赵得柱由于经常和此人打交道,对他的态度已经习惯了,略一沉思,解释道:
“那次,是我儿明赫第一次接管船帮,小孩玩心颇重,开着船出去转了一圈,所以有此纪录。”
那蒋总管一听,这赵得柱不上道啊,于是右手做了一个数银票的姿势,又明示道:
“赵家这托辞,还是跟朝廷去说吧,看看朝廷会不会信你这张嘴。你这儿一天不能提供足够说服我的理由,那你家的船就多扣一天。一直提供不了,就一直扣着。”
赵家确实有一批瓷器和茶叶想要出口,不过现在赵家最主要的是把琉璃的生意做完,将尾款收齐。所以一个月内,倒是用不到船,扣着也没什么影响,赵得柱还在衡量要不要交这笔贿赂。
那蒋总管看到赵得柱居然还在犹豫,顿时有些着急了,自己要是收不到钱,虽然老爷不会说,但是每天给自己冷眼、穿小鞋,那可就不好了。于是,他也不再提示了,决定直接说出来:
“这船入粤海关,一船均收三百两,空船,也就打个对折。我记得赵家有六艘海船吧,这对赵家不过九牛一毛。之后相安无事,可不是两全其美吗?”
正当赵得柱满脸犹豫地要开口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赵明赫赶来了。
赵明赫却是一脸自信的样子,因为他已经从赵规那里得到消息,早先有洋人执意北上告状。赵明赫算算时间,京城的钦差应该马上就要到广东。
根据他的推测,李侍尧已经收到乾隆的谕令,要求他彻查粤海关勒索洋商的事件。而自己搜集的李永标贪污受贿的证据也差不多了。这李永标落马的日子,近在眼前。
只见他哈哈大笑道:
“我当家里来了什么东西,原来是一条狗啊,还是一条没有尾巴,用两只脚走路的狗,稀罕物,稀罕物。哈哈哈。”
赵得柱和蒋总管齐齐二脸懵逼,随后蒋总管大怒:
“啊,你这竖子,欺人太甚。哼,就是你赵家倾家荡产,也别想把船要回去。而且,我告诉你,赵得柱,你教的好儿子,从今天起,你赵家一条船也别想出海。那些内地的商人,若是还敢与赵家往来,那他以后就别想来广州做生意!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哼!”
蒋总管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跟一个少年动手打架,而且以一打二,自己很吃亏。所以他放下一句狠话后,头也不回,生气地走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另一层计较,既然赵家不想交贿赂,自己免不了受老爷的白眼。现在,正好出来个赵明赫,他这样一弄,自己就可以直接把问题,上升到赵家故意针对李永标老爷。
这样老爷也就会原谅自己没收到钱的事,之后还会很恨地教训赵家,正好替自己出这口恶气。
看到蒋总管拦都拦不住地走了,赵得柱有些心急,他质问道:
“明赫,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就算那人不是好人。但他是李永标的家人,身为粤海关监督,统领十三洋行,若是他下死手,我们家的洋行生意直接毁于一旦啊,你怎能直接开口辱骂?今天这事,我们赵家怕是要花费不少银子了。
看来是我对你管教的少了,让你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看你这些天,天天往外跑,不行,从现在起,禁足!在家呆着,好好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
但赵明赫却胸有成竹地说:
“父亲放心,我心中已有谋划,年节之前,就能让这李永标蹦跶不了。赵家的危机,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