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缓缓抬头,看向高处。
那边屋檐上不知几时站了个布衣少年。
少年手里捏着一片枯黄的树叶,这会儿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公子那边。
见到少年的一刹,萧煜目光一深。
是他。
“是你们在卖神仙药?”追风把玩着手中的树叶,漫不经心地问。
“不错。神仙药一株千钱。你若要买,等价来换。”沈公子颔首,指了指自己面巾上的那道痕,
“但你背地里搞偷袭,就很不道德了。”
“哦?你觉得你们卖这种玩意儿很道德?”
“我们做生意的,只讲究你情我愿——至于买家的生死,与我们有何关系?”沈公子挑了挑眉。
萧煜:“……”
你是怎么做到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好了,既然你们无心做生意,那我也不逗留了。后会有期。”沈公子微微一笑。
“害民贼休走!”
追风目光一厉,树叶瞬间脱手,朝沈公子飞去。
可那群死士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爆出一阵烟雾。
烟雾散去以后,沈公子连带着东瀛死士都已经不见了。
追风恨恨地咬了咬牙。
又让他们跑了。
“你为何会在此处?”萧煜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一跃而下的少年郎。
“我朋友抽了这玩意儿死的。”追风瞥了一眼旁边陷入幻境的刘振,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萧郡丞出身名门,应当能看出此物之邪性。莫不成,你也要吸食这玩意儿?”
“……我在钓鱼执法。”
追风:“???”
钓鱼?执法?
那是啥?
萧煜见追风一脸懵逼的模样,暗道一声嘴瓢,而后咳嗽一声:“换而言之,就是设局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郡丞也恨这些卖神仙药的人?”
“嗯。”
前辈子就对这帮贩子恨之入骨了。
如果没有他们,纪念馆里就不会有那么那么多带着前辈鲜血的警服。
“我有一位故友,他生来体弱,去岁因为染上了这东西,在除夕夜便撒手人寰。他死一直抱着我说后悔抽神仙药了,满嘴的血流了我整双手。”追风面色淡淡。
自那日以后,他便一边劫富济贫,一边打探这些卖药人的来历与下落。
后来他发现,不只是他朋友,大夏之内很多很多人都受到了这神仙药的荼毒。
这种东西根本不能求仙问道,只会让人沉入深渊——好多人因为这神仙药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偏偏大夏贵胄,乃至王公诸侯,他还就好这一口。
他真的不理解啊,这玩意儿又呛又难闻,有什么好的。
“我会找出这些人的。此外……阁下曾与我萧家先辈认识?”萧煜拿出那日追风留给他的令牌。
“嗯,当年萧老将军曾救过先师一命,两人志同相合,算是故交。先师临终前,将此令牌交与我,叮嘱说若日后再见到萧家子弟,便需物归原主。”
至于萧家刀法,是因为当年他师傅习武时展露出了对刀法的天赋,萧老将军便传授了萧家刀法的前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