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伯德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果不其然,这家伙对于自己在争什么根本毫无概念,“十枚金币。”根据他的预估,这应该是这个跟班能拿出来的最多的价钱了。
祝盒却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十五金币。”
这下轮到阿奇伯德惊诧万分了,这就是一根“优秀”级法杖,你至于开这么些钱吗?还是说这人其实贼好面子,所以不得不抬价到底?
该不会……
阿奇伯德有些怀疑对面那人也知晓绯樱的真正价值。
“但这样也说不过去啊,若是他知道但以为我不知道,那他就应该一开始出一个相对于优秀极高的价格,让我知难而退;若是他知道也觉得我知道,那他不可能有勇气来跟我争,他应该知道一个魔法师对于史诗级法杖是多么志在必得,除非他觉得我手上的钱不比他多。”
“二十五金币。”阿奇伯德说。
“五十。”祝盒的笑容依然充满自信。
阿奇伯德开始慌了。
他现在手头也就九十五枚金币,还有零星几枚银币铜币,而且还得留一些给之后的采购,能花的也就九十枚左右。
他给哈沃德使了个眼神,哈沃德立刻会意,不客气地高声喝道:“喂!你小子有这么多钱吗就敢叫这个价格?是不是忘了之前怎么说的!啊?”
祝盒抬起手,金币稀里哗啦地掉落在地上:“你自己数吧,不到五十我全给你。”
“你!”哈沃德有些不知所措了,难道要他趴在地上数钱吗?怎么可能!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说是指责,其实是给哈沃德解了围,“我相信有胆量与我竞价的人是不会不自量力地出价的。”
祝盒轻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道:“轮到你出价了,我的上一个价格是五十。”
阿奇伯德咬着牙:“六十。”
“七十。”
“八十!”
“九十。”
阿奇伯德的脸上身上渗出汗水,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输了!
他恶狠狠地咬着牙,直到齿间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才恍然惊觉自己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报价:“九十……五枚金币,和潘迪克斯家的友谊。”
后面那半句话是给祝盒的价格。
祝盒的手指之间金币翻动飞舞,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一百金币。”
阿奇伯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好,你放弃了我和家族的友谊。”
“不,友谊是相对的,不是我拒绝了你的友谊,而是你不配得到我的友谊。”祝盒连脑子都不带动的就怼了回去,笑话,他好歹是舌战群(键盘)侠过的人,能让别人占了嘴上便宜?
“你掏钱吧,我倒要看看你……”
阿奇伯德话音还没落,就见祝盒先是弯下腰将他自己方才扔在地上的金币一股脑收进了空间道具,然后走到一张桌子旁边,伸出右手,手心朝下,五指虚抓。
一摞十枚金币刚好坠落到祝盒五指之间,被抓在手上,祝盒就着整齐的一摞直接把它们放在桌上,手掌逆时针轻移,十摞金币就顺序摆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只消几秒钟就能轻松数出这些金币的个数。
阿奇伯德的脸色黑得可怕,他盯着祝盒的脸,将这个害他与史诗级法杖失之交臂的人的面孔牢记在心,顺带也记下了伊莱·格列文的名字——甚至于他觉得真正的主谋有可能就是伊莱,毕竟他难以想象一介平民能随手拿出百枚金币,若是伊莱指使就说得过去了。
“呵,真是好深的算计,你们一开始也不确定我是否知晓神樱逢春,所以先用优秀级法杖的极限价格一枚金币来试探我,我直接出十枚不但没吓退他们,反而让他们确定我知道法杖的真正价格,于是就开始比拼财力……
“格列文家的小子长住学院城,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这里有史诗级法杖,今天来就是带了要买史诗级的钱,结果就遇到了我,于是顺势用竞价的方式用比他们预期少的多的价格就拍下了法杖。”
阿奇伯德的这番推理可谓是漏洞百出,不说别的,这根法杖平日里压根不摆在外面,只在今天莱伊拉知道凯文会来买下这根他八年前预订的法杖所以才从库房拿出来放在了外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伊莱上哪里“早就知道”呢?
但他这一番推理下来,不管别人信没信,他自己倒是信了。
可是阿奇伯德也干不出来当街明抢这种事情,且不说学院城的执政体系跟格兰特魔法学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个新生怎么可能比得过伊莱的人脉?单论战斗力他也不是伊莱的对手——位阶的差距摆在那里,即使是初阶的攻击法术也是实打实奔着杀人去的!
他要是真被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给干死了,虽然家族肯定会找格列文家麻烦,但最多也不过是赔钱了事罢了,他可是死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