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伯德沉默了。
神木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最终是祝盒的两声轻咳打破了沉默:“咳咳,既然竞拍已经结束了,那这东西就归我了。”
阿奇伯德黑着脸抬起了自己的脚,而那位名叫凯文的少年抽了抽鼻子,看着祝盒那双深邃的看不见底的黑色瞳孔,最后还是撒开了手。
他知道,这份争执虽是因他而起,进展到现在的地步之后却已经与他无关了。
祝盒把法杖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附在凯文耳边,说些什么,然后面带笑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奇伯德看到,那个下贱的男孩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很快身体停止了颤抖,而且用一种让阿奇伯德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破天荒的,阿奇伯德感到了一丝惧意。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秘密哦~”祝盒露出一个看上去就让人很想一拳揍上去的笑容。
在把法杖收进背包之后,祝盒立刻打开背包查看。
其实一开始,祝盒只是有些怀疑,因为阿奇伯德的执着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即使是伯爵嫡系,也不至于为了根破法杖花费近百枚金币,还给出了友谊这种不可量化的财产。
因此祝盒觉得这根法杖的价值恐怕远比表面看上去的要高,但是他的鉴定术又看不出什么,于是他想要用游戏面板去瞧一瞧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他不信这玩意也能像那颗不知名的骰子一样全是问号。
然后祝盒就看到了关于神樱逢春的信息。
有那么一刻,祝盒是想要把这根法杖据为己有的。
不,也不能说是据为己有,因为从某种不讲道理的道理来说,这根法杖现在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见祝盒收走法杖,阿奇伯德也不打算在这伤心地久留了,他只放了几句类似“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你将与XXX家族为敌”的狠话,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祝盒也没逼着他证明自己的支付能力,因为祝盒看得出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阿奇伯德此后是去招兵买马还是直接买凶杀人,那祝盒就不得而知了。
祝盒的心里挣扎了片刻,最后,他还是拿出这根比纸杖高了两个等级的法杖,扔向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拿着吧,送你了。”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法杖:“啊……可是您花了那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祝盒就拉上伊莱走了。
“快走,在这待久了我心疼。”祝盒拽着伊莱是健步如飞啊,他一边走是一边找借口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有一个早早入手史诗级法杖的家伙存在,学院生活一定会变得很有意思,说不定能出现一些戏剧化的展开呢。而且这法杖一看就侧重雷、火元素和生命领域,跟我的死灵领域相性一点也不好,我要是留了这根法杖,要是以后入手更侧重死灵系的精良或者稀有法杖还依然会更倾向于装备这根史诗级的,但实际上它对我本人助益不是特别大,反而影响我自己的专精发展……”他特意忽略了那个“十秒钟霸体一分钟免法伤”的神樱庇佑效果,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说实话,祝盒现在能体验到武侠小说里那种往悬崖底下、瀑布里面留秘笈功法的大佬的心态了,大概是看着那些继承了自己武功绝学的后辈凭着自己的荫庇纵横江湖,就好像自己依然身在江湖风光万丈一样。这个拿了祝盒用钱争来的法杖的少年,日后若是能在欧什大陆书写自己的传奇故事的话,四舍五入他祝盒也参与到这份传奇中来了吧?
走出老远之后,伊莱上上下下打量了祝盒一番:“祝兄,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哪个国家的王子?或者是哪个公国的继承人?”不然怎么会如此不把钱当钱?
祝盒这叫一个哭笑不得:“你得了吧,还王子呢,这点钱已经把我给榨干了!”
“还是你牛啊,我就只能跟那小子打打嘴仗,你直接给人干沉默了,高,实在是高!”伊莱竖了个大拇指,“所以你最后到底跟那个凯文说了什么?他的气质好像一下子就变了,有一种……杀气,对,就是突然就有一种杀气在了。”
祝盒拍了拍伊莱的肩膀:“我跟他说……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明明无风,伊莱却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我去兄弟,你这是教唆……”
“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呢?”
这样一番毫无营养的争论持续了得有五分钟左右吧,这俩心理年龄加一块未必有十八岁的二货终于是想起来他们出门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