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宗点点头,拉长了声音:“若是没有兴趣呢,这二人我就带走了,反正也活不久,随意找处窑子卖了,还能挣两个铜板玩玩。”
伥杉:“”
我堂堂谷国七皇子,岂能只卖两个铜板?
池幺钥一惊,赶紧上前拦道:“别,我有兴趣,有极了,你带上来吧,不管有什么要求我都极力满足,可否?”
阿宗露出他得逞的奸商嘴脸,笑着拍了拍池幺钥的肩,道:
“这次我就不要什么报酬了,不过那位半残的小兄弟身上的恶灵出了些问题,有点棘手,你能帮则帮,若是帮不了,千万别扛着,不过那位小鹿兄随你喜欢,爱怎么弄怎么弄,别弄死了就行。”
池幺钥闻言,斟酌片刻,还是把活接下了,没办法,这位淡泊名利甚至感觉没有七情六欲的魔王实在让她好奇,阿宗下山带人后,池幺钥专门沐浴更衣,给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甚至幼鸟落到了地上都没注意到。
她是开心了,可伥杉的心中五味杂陈,不得不说,他开始有些佩服阿宗的头脑了,不过一个奸商,竟然能把出钱看病这样理所当然的事颠倒过来,还说什么这次我就不要什么报酬了,我的天哪,池幺钥不与你要钱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阿宗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伥杉真想好好学学。
之后,伥杉就看到自己狼狈不堪,在解剖床上鬼哭狼嚎的模样,说实话
丢死人了
池幺钥找到恶灵丹的制作方法后,每日都跟疯了一样,茶饭不进,连着好几天没睡,就在这间小药房中熬夜奋战,最终,做出了带有剧毒的恶灵丹。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绞尽脑子思考都得不出答案,只得求助脑子机灵的阿宗帮忙。
伥杉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在三峰被照顾的像个公主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阿宗都未曾出现,还与簇簇翠翠一同瞒着自己恶灵丹的事情,当时的伥杉觉得他们不该瞒着自己,毕竟他知道恶灵丹被做失败并没有多大的失望感,不做表态便是最好,毕竟他也是有求于人,池幺钥为他做了这么多,从情谊上讲伥杉已经欠下她很多。
不过今日换个角度看,伥杉又有了其他感觉,池幺钥妙手回春,身为人间大德,本就是不会允许自己失败的性子。
而且,这已经不单单是伥杉一个人的问题了,做不出恶灵丹,恶灵害世,整个人界都会陷入灾难,也并非池幺钥想看见的,为了照顾到伥杉的情绪,不让恶灵在伥杉身上找到可乘之机,又为了人界太平,池幺钥瞒着伥杉也无道理。
她身上的担子在无形之中被扩大,这已经不是爱不爱做的程度了,这是必须要做,不得不做,伥杉能感觉到她的压力,同时,也深感愧疚。
伥杉深深叹下口气:
“你做的很对,若是我,当时也会瞒着不说的。”
伥杉在池幺钥身子里疲惫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兆薛王被附身的那一天。
这早池幺钥对着玻璃罩中毒气重重的恶灵丹发愁,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兆薛王的来到。
兆薛王很奇怪,他这人不管什么场合,只要自己出场定会造出不小的动静,可今日他进来的尤其安静,没有一点声响,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他腰间别着一个黑色小包,看起来沉甸甸的,那里面装的是虎头的散魂。
池幺钥一心扑在恶灵丹上自然没有注意,可伥杉留了个心眼,对他尤其关注。
“幺钥,还没研究出结果?”兆薛王的声音出奇的比平日温柔,满脸带笑,走到了池幺钥桌前。
“没有”池幺钥拉长声调,无感无情,她皱着眉头骂道:
“不是说不让你随意进来么,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是不小心在弄到怎么办?我可救不了你。”
兆薛王温顺一笑,手指有意无意在桌面上敲打两下,道:
“你太劳累了,我有些担心你,看看你就走。”
池幺钥哦了一声,她实在是累,疲乏至极,兆薛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未曾关注。
兆薛王垂眸看了恶灵丹几眼,有意无意开口道:
“是不是缺了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池幺钥无情驳回:“我刨根问底弄了好几遍,量不会出错的。”
“是么”兆薛王没了声息。
二人闲聊中间,阿宗一脸认真的从外面进来了。
“幺钥,找我?”
池幺钥一见阿宗,眼睛一亮:“你可算来了。”
阿宗皱眉,他心细巧妙,感觉到兆薛王身上一丝丝的不对劲,不由多看了他两眼,采问道:“怎么了么?”
池幺钥从杂物成堆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不知画的什么东西,一把拍在阿宗脸上,她疲惫道:“快来看看,我昨夜根据恶灵的特性,还有恶灵丹,重新选出一种配置,按照这个配置,应该可以把恶灵封在伥杉身子里。”
阿宗这才收了神,拿起贴在脸上的画幅看了起来,不一会儿,问道:
“这丹药能坚持多长时间?”
池幺钥摇摇头:“需要一月一换。”
“不可。”阿宗挠了挠下巴:“恶灵会钻空子,而且这丹药所需的草药太过稀有,若是采不到也是一桩问题。”
兆薛王只听着不做表态,等他们说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微妙的看向门口。
外面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风声,不用说,是半残的伥杉搞出来的,伥杉如果有手,定捂住脸不敢出来见人了,他当时为了引人出来,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像极了小孩子。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阿宗无奈的捂住脸,嘻笑着叹了口气:
“我都说了不让他过来,魔王果然不是听人话的人物呢。”
兆薛王微微一笑,跟二人点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这言一出,阿宗的神情瞬间变得犀利,有些看蛇豹的感觉,倒让伥杉心中奇怪,因为阿宗从未与人做过这样的表情,所以莫名让他心中一紧。
“难不成阿宗早就看出兆薛王有端倪了?那为何当日兆薛王出去,他却不拦,而是自己说出口后才”
越想越多,伥杉脑子有些乱,他呵呵一笑,无奈道:
“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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