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恩之点头道,“金老丈言说放心不下祠堂这事,让金老太挪住在隔壁,以便两下里照顾。”
又伸手点指两个孩子,笑道:“人家给你们留了门,你们就进,生门还是死门不晓得便罢,连圈套也识不得,还夸口是走江湖的?”
“又不是险些把你吓尿裤子的时候了?”
梁上宴立时讥讽道。
“我他娘抽你信不信!”
姚恩之再度失去理智。
“姚兄。”
甄玠抬手拦住欲要起身的姚恩之,“却有一事不明,还请两位小哥指教。傍晚时分,你二人入内之时,曾与我饶柱躲避,可对?”
“你都知道?”
梁上安十分惊奇。
“知道,却不明白。”
甄玠点头,“那一会儿的功夫,就算你二人身手再如何高明,瞬息便爬上了柱子,上面却也是无处可藏的。”
“论身手,除非你三间屋挤进二十个人来,个个带着功夫,否则,想抓我却也难了。”
梁上宴傲然道,“要不是赶巧摔在沙盘上,就凭你们两个?这辈子也抓不住我!”
“原来,这三间屋的房梁是通的。”
甄玠终于明白他二人躲在何处了。
两间侧室与祠堂正室一体成型,以贾府的财势,房梁必是整根足长的木方,房梁处墙壁的间隙在下方看不真切,上面却有空隙,这空隙只要留出一尺,便足够他兄弟二人往来藏身。
“既然如此……”
梁上安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看看一旁怒气未熄的姚恩之,“甄大哥哥,你说这事该如何妥办?短了三天,断然是不可行的,我兄弟无法和主顾交代。”
“不如,暂且停上一天吧。”
甄玠思量着说道,“牌位不倒,我二人能给贾府一个交代,你兄弟也回戏班问问主顾,如今事情已然败露,继续下去对谁都是有害而无利。”
“是了,我兄弟回去问问,明儿就先不来了……”
梁上安点头道,忽又似明白了什么事情一般,“你知道这主顾就在绘春班里?”
“现在知道了。”
甄玠笑着点头,“大概是位唱小生的公子?”
而后一指梁上宴,“你这画鬼脸的油彩中,也用了他给的胭脂吧。”
“我是服了!”
梁上宴瞪着眼,“你怎么知道,快说快说!”
“寻常人,会得你二人如此尽心为他做事不成?”
甄玠悠悠问道。
“这是道理,却不是原因,更不是唯一的说法。”
梁上安摇头道。
“没那么复杂,原本就仅仅是猜测,即便不得你二人印证,明天往绘春班,或是银钏姑娘家里走一遭,也不难知晓。”
甄玠说起银钏,不自觉叹息了一声,“只是忽然想起,昨夜里金老丈曾说过,银钏那相好,是个穷书生。他要想让我知道,当时便会直说是谁,他不想让我知道却说了,这人,便未必是个真书生。”
又问姚恩之道:“姚兄仔细想想,这胭脂味道,是不是不单在银钏房里嗅过,在绘春班也嗅过?”
“果真如此。”
姚恩之点头道,“方才慌张之下脑子一乱,便只记得在银钏房中那胭脂味道了。”
甄玠便知应是如此。
昨夜里梁上宴扮作鬼娃娃出现的时候,姚恩之极度紧张,大概是注意不到什么胭脂味的,今天虽在绘春班闻过,却远不如在银钏房中的记忆深刻。
“这般说来,我兄弟二人早晚被你找到。”
梁上安抱拳拱手,“我也服了,就按甄大哥哥所言行事,还请二位明日做客绘春班,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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