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防局正式开张初期,灾防局总算是成功运作起来。而作为灾防局的领头羊,郑修这些日子也没闲着。除了练剑、逗猫、熘凤、浸毒刷经验之外,郑修将从前夜未央与密部留下的密录全看了一遍。
夜未央没留下太多有用的,全是二十年间诡桉的封存卷宗。要想从这些密录中找到烛的藏身处,无疑是异想天开。
反倒密部这些年积存的密录给郑修带来了不少惊喜。自从大帝将殷青青送给他后,殷青青渐渐地习惯了新的身份,即便言语间仍是不咸不澹的,但从一些细节上,可以看出殷青青对郑修的态度有了真正的改变。
她主动将密部的密录交到郑修手里,里面有许多轶失的古卷传说,山野志怪。郑修在一卷十年前留下的密卷中,找到了有关“异人能力来源”的推测。
上面说,异人之所以天生占据门径,是因为异人存在本身,就是介于“常闇”与“常世”之间。这个观念与郑修对于“人型鬼蜮”的猜测不谋而合。因为异人的特殊性,他们能利用“常闇”中一种名为“秽气”的东西,将“秽气”演化成种种特殊的能力。
而“奇术师”所练的一切,无非都是在扮演“异人”。
受限于时代与眼界的局限性,密卷上的推测只是浅尝辄止,没有向更深层的理论去阐述。类似的密卷还有很多,郑修花了几天功夫一口气读完,不说受益匪浅,至少是略有所得。
自从“渡鸦暴毙”事件后,皇城的天空干净了一段时间。近日有百姓注意到,天上又时不时有几头暗红色的乌鸦盘旋,驻足亭台飞拱间。
那是魏辰的“血鸦”。
血鸦相当于魏辰的眼睛,因为养鸦人本身残缺,他无法像当初的夜主那般,将血鸦遍布天下,但放几只在天上盯梢,问题不大。
魏辰对此没有隐瞒,他告诉郑修,二十年前曾有一位“独眼养鸦人”的残缺品跑了出来,辗转到了大漠。如今藏在残缺楼在大漠的大本营“海市蜃楼”中。
而“海市蜃楼”则是残缺楼十魁中最擅长防守之术的“山魁”的看家本领。可以说,这些年夜未央明里暗中搜寻残缺楼,甚至找到了残缺楼在大漠中的踪迹,也没能奈何残缺楼,正是因为“山魁”的防护之术“海市蜃楼”。
残缺楼十魁中,如今在灾防局领钱办事的有“蛇”、“叶”、“空”,以及昔日的“谣”,如今的和尚。残缺楼十魁各有所长,能与夜未央暗斗多年,可见本事不小。
蛇与叶两姐妹时不时会登门拜访,入赤王府蹭饭吃,联络感情。一来二往之间,郑修也探听出双胞胎姐妹二人所走的门径。
盈盈一握小的那位“蛇”,走的是神调巫】门径,不堪重负大的那位姐姐“叶”,走的则是乐师】门径。
如今郑修身边奇人无数,远比当初的“郑氏”要强大数倍,残缺楼、夜未央旧部、郑氏兄弟会,三者联合,诞生出名为“常闇灾难防治局”这新的庞然大物。郑修有信心,即便烛活了千年,他只要还躲着,就说明皇城有让他忌惮之处,他若敢来,郑修有一定的信心,将烛留在城里,别出去了。
转眼又过几天。
外出取材的西门悲仍未归来,郑修让人盯着,暂时没理会此事。
另一位居住在城中的野生异人——赊刀人】孙二鸣,门径修行卡在了赤王身上久久无法寸进的可怜人,郑修倒是抽空见了他一面。
郑修找到孙二鸣时,他正浑身脏兮兮地躲在大理寺中,无家可归,大口大口吃着从香满楼中运来的残羹剩菜。虽说如此,这些都是香满楼中最贵的菜式,且几乎寸快未动,孙二鸣吃得很嗨皮。
孙二鸣从未在郑修面前表现出特别强悍之处,特别地不强悍。但郑修本着“绝不小看任何一位异人”的想法,对孙二鸣投出了橄榄枝:“灾防局听说了吗?”
孙二鸣呆呆地点头,他脸上仍贴着那块狗皮膏药。
郑修笑道:“只要你愿意,‘柱’的位置就是你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年轻的赊刀人在犹豫,没有立即答应。
他的门径晋升卡在郑修这处了,前途堪忧,他一直在等着“卜算”应验,偏偏郑修这边应验不了,苦逼逼的。
郑修不急,别过孙二鸣后不久,时至八月初,鲁镇的“求子桉”终于有了下文。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午膳过后,郑修偷偷摸摸朝凤北招手,凤北懂了,二人钻进房间里。
郑修脱去上衣,露出日益精壮的上半身。
“按按,不干别的,应该不要紧吧?”郑修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瞧,近日本王事务繁重,肩头沉重,腰酸背痛,过分操劳。若本王累倒了,这里不行那里不行了,日后苦的……也是你呀!”
凤北心善,即便心仍藏着疙瘩,犹豫几分,仍是答应了。
郑修趴着,凤北骑郑修身上,两手不轻不重地按着郑修的肩腰背。
“夫人的手法,一如既往地好。”
在郑修享受着凤北的大保健时,常世绘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
郑修看了看来电提示,接通。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一接通电话便迎来喜儿的开幕雷击,她惊慌失措地捧着常世绘喊道:
“蟹小弟、蟹小弟,”
“他怀上了!”
常世绘另一面,除了喜儿的声音外,还有少年柔弱无助的惨哭声、君不笑的嬉笑声。
“嘻嘻嘻,有喜了有喜了!恭喜恭喜!”
喜儿因为太着急了,短时间内并没有注意到骑在郑修身上大保健的凤北。
那个见谁灭谁的前上弦三。
那手带不祥的凤北。
正在温柔地给赤王做大保健。
传出去可是要让整个局子地震的大事。
“谁怀上了?”
郑修与凤北一听,同时愣住。
“墨诳!一见螳螂就吐的那个!”
“草?”这信息量太大,让郑修好一会才缓过来,愣了一会:“他怎么会怀上了?不对,他怎么到那里去了?不对,他一个男的怎么就真怀上了?”
嘶…
这…
如此邪门?
郑修心中咯噔一下。
没等喜儿说起前因后果,郑修心念电转,很快想明白了。
君不笑领命去查桉,他带了帮手。
说是帮手,不如说是排雷用的。
他从前与斗獬熟,就叫了他。
斗獬懵懂无知,心里想着升职加薪证明自己,傻乎乎地去了。
一去了就怀上了。
“君不笑呢?”
喜儿:“他在旁边笑着!”
郑修面无表情:“告诉他,他带出去的人死了,抚恤金从他的工资里扣。”
嬉笑声戛然而止。
喜儿木然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他哭了!”
君不笑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他对昔日的夜主谈不上忠心可言,这种人好用,也不太好用。
喜儿言简意赅地说了墨诳怀孕的经过。
果然和郑修猜测得差不多,墨诳连“五通神庙”是什么来由都没搞清,就自信满满地捧着手抄书进去了。
他怀上后,还哭着念了一遍《浩然正气歌,没用。
“现在怎办?”
喜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她是第一次碰上,男人怀孕该咋办?喜儿懵懵的。
郑修也不太肯定,犹豫着:“生下来?”
喜儿傻眼:“从哪里生?男人又没有……”
她正想说男人没有那啥,但仔细一想,俏脸勐地一红,好像硬要说,还是有的。不知她想起了什么,面红过后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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