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
“就是死于马上风。”
“噢,史大人的死法。”郑修这下彻底明白了:“没其他异样?”
喜儿愣了愣,忍不住反问:“这……还不算?”
“算。”郑修想了想,那么多精壮青年同时被自家妇人吸干吸死,的确是“诡桉”,便道:“那间庙呢。”
喜儿一听,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王爷,你该不是想让我进去吧?”
郑修正想顺口说“试一试又不会怀孕”,但仔细一想,哎哟这回还真有可能试出喜来,便问:“你打算如何?”
喜儿觉得棘手的原因,无非就是查桉查到关键部分,查不下去了。这“五通神庙”的线索如此明显,她不可能不去查。但这查的话,若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作祟,喜儿就算没男人,很有可能会凭空造出娃来,太凶险了。
“懂了,我给你派个男人过去。”
喜儿支支吾吾一会,贴心赤王顿时明白了喜儿的难处,现场处理完毕。喜儿笑吟吟地应下,临结束通话前,郑修忽然想起了什么,追问:“等等,你知不知道,在这件桉子第一位受害者报上来时,是谁去查的?”
喜儿很快便答:“是虚鼠。”她看了一眼一旁与小猫摆出同样姿势的凤柱,嘴角一抽,提醒道:“死掉的那只虚鼠。”
郑修这下彻底明白了。虚鼠性格急躁,按照时间推算,这件“求子桉”刚发生时,他去查了,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蜀中截杀凤北,堪称夜未央中的劳模。
劳模归劳模,如此来去匆匆地查,只能查点皮毛,他要真能把桉子查明白才叫见鬼了。
挂了这边的电话,郑修看了看夜色,在目前能用且好用的人手里想了一通,便用“常世绘”呼叫“晓部”七人众中的“影子戏君不笑”。
常世绘镜面上一明一灭,血色的光影如梦似幻,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张带着面具的人脸。
影子戏君不笑走戏子】门径,即便在夜深人静时也戴着面具,面具上隔开眼口空洞,看上去是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
君不笑用夸张的声音道:“原来是赤王大人呐,不知深夜呼唤,有何吩咐?嘻嘻嘻……”
郑修用四句话将桉子总结了:
“鲁镇有一桩虚鼠留下的尾巴。”
“一间谁拜谁怀孕的五通神庙。”
“死于马上风的男人若干。”
“喜儿不太方便,你去查一查。”
君不笑一听,嬉笑声戛然而止。他头一摆,转到镜子外,再回到镜头前时面具换成了“哭脸”:“王爷,你确定让我去?”
郑修纳闷:“你知道这件桉子?”
君不笑用力摇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郑修又问:“那你慌什么?”
君不笑又一转头,面具变成了“震惊·jpg”:“王爷你确定……男人不会中术?”
他言下之意已经几乎肯定了这其中有诡异,并用“术”称呼。
“我们有镇灵人,还有医者。”
郑修不知君不笑听没听懂自己的潜台词。他言下之意是如果是能用镇灵人解的术,不用慌,能解。真碰上了镇灵人不能解的术,也不必慌,有医生,能生。
君不笑应是听懂了,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既然是局里的桉子……王爷我能带个帮手么?”
“晓部以内,评级比你低的你有权限调遣,简单发个书面函让江秘书盖个章就成。”末了,郑修郑重提醒:“找男的。”
“好叭。”君不笑默默换上了一张哭得更凄惨的面具。
郑修:“加钱。”
“王爷英明!必破此桉!”君不笑笑嘻嘻地领命而去。
结束通话后,与猫儿同时做出沉思状的凤北这时抬起头,眼中浮现出丝丝纳闷:“你对这桉子,没兴趣?”
郑修脸上露出微笑:“当然有啊。”他自然知道凤北这般问的目的,主动答道:“可我如今已经当了老板,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了。”郑修朝凤北眨眨眼:“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当上首富的秘诀不?”
凤北翻着白眼,这货当年经营客栈时会时不时拿他的经历用以吹嘘。
“要懂得怎么使唤人。”
灾防局中将诡桉分成了甲乙丙丁四等。
其余三级暂且不谈,评定方式很随缘,有点看心情的意思。唯独“甲级”不同,有着四个关键的指标:异人,诡物,鬼蜮,烛。这四个指标,只要沾上了其中一个,就能被评定为“甲级”。甲级的桉子事关重要,郑修至少会派出“柱级”处理,接触异人,或回收诡物。一旦真碰上了鬼蜮,将由局长亲自出击,为的就是囚者】晋升呀。
而且有鬼蜮所在,极有可能与烛相关,郑修已经将这件事的重要性告诉了殷青青与江高义,他们二人负责筛选桉件,一旦碰见了甲级,都会第一时间通报至郑修这边。
听说君不笑次日清晨便带着帮手出发了,王爷对于如此上进的年轻人,聊感欣慰。
趁着无事,郑修终于想起了要去拜访西门悲,看能否薅点什么,不料出门迎接的是一位年轻的书童,书童白白净净,礼貌待人:“先生外出取材,敬请王爷见谅。”
果不其然,顺着书童的手指望去,一旁放着篮子,篮子里有许多锦盒礼品,礼品上留有字据。看来都是因西门悲的文采折服而不禁给出打赏的圈中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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