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凯来到马斯南路一栋别墅内,在佣人的指引下走上楼梯,在书房门前停下,敲响房门。
“你还没有明白吗?”
书房内。
潘元凯一头雾水,他将今天与余非见面后的事情,事无巨细报告给余乐醒。后者听完他的话后露出笑容,发现自己居然差点忘记这样一个人。
“宜修讲情谊,不知我如此逼迫他,若是他日后得知,我该如何面对。”
余乐醒提点道:“这个余非明白你骗他,但是他也打算骗你。周亚文是前红党沪上地委高级秘书,现在负责‘细胞计划’,他让你去贿赂周亚文,实则是想掌握周亚文的把柄。
这个余非可能也在‘细胞计划’负责人中,扳倒周亚文,他就可以掌握‘细胞计划’的实施。他不收黄金,只是不想有把柄被你握住。”
潘元凯恍然大悟:“难怪他不收黄金,原来如此。”
“你也别觉得他骗你,至少他是想帮你的,扳倒周亚文只是顺带。”
“不会不会,此人可用。”
余乐醒笑道:“当然可用,蓝衣社社员,怎么会忘记报效领袖。你就算不拿金条,拿出特务处的命令,他也会照办,而且更为妥当。
他跟你说不谈公事,只谈情谊,你没明白吗?”
“余长官,你是说······”
余乐醒淡然道:“他不会与你接触蓝衣社,帮你只是因为情谊,并不是因为社员关系。”
潘元凯再度感慨道:“宜修是个讲情谊的人,我还是觉得这样骗他过分,经过余长官你这样说,我更加无地自容。”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更好去接触周亚文,从他手里套出‘细胞计划’内容。这可是党务调查科数年心血,摘桃子这种事,你总会吧?”
“摘桃子可以,如果引起两方矛盾,那怎么办?”
“我们跟调查科没有矛盾吗?”
“有。”
“那再多些又何妨?”
余乐喝了一口热茶说:“陆宜修、余非。他话中有话,结下情谊的是陆宜修,若是社里不承认,那就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他就是余非。你这个学弟了不得,是个人才。”
潘元凯得意道:“若他不是人才,我怎么可能举荐他加入蓝衣社?”
“算你一功。”
余乐醒笑道:“你注意不要和他接触,这件事等戴长官处理完福建诸多事项后,由他亲自定夺。
对付红党,还是党务调查科拿手,该学习的还是要学习,如果你能将周亚文化为己用更好。”
“是。”
“元凯。”余乐醒忽然问道:“你到陆宜修家中发现他家里收藏有大量红色书籍和杂志,难道他与红色分子有牵连?”
潘元凯急忙说:“他吃饭时跟我提起过,那些书有些是党调室要求阅读,还有一些是他自己动用关系找来的。如果他是红党分子,会光明正大把大量书籍随意丢在家里吗?”
“我想起一件事,据说党务调查科组建了一支劝降小组,专门劝降被抓的红党分子,你说‘细胞计划’会不会与这支劝降小组有关联?”
“不知······”
余乐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过宋溪和李约翰的事情一定要查明,既然陆宜修透露消息,那就证明李约翰和宋溪有叛国嫌疑,对待汉奸叛徒一定要严惩。
特别是宋溪,没想到他是党务调查科的密探。查清楚李约翰私底下与谁联系,找出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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