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不可能再成功,但败者还有机会”
病龙从后面走过来,扯着嘶哑如树杈摩擦的嗓门发出难听的声音。
“活着才是一切”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但是烛却低着脑袋握了握自己的龙爪摇摇头说道:“但是我已经找不到胜利的感觉了”
“真是何等荒缈?!”
“我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恶、闯过了如此多的生死危机,我本以为什么样的打击都不再会令我动摇。”
“但是!这次的败北,竟让我生出一种可怕的感觉——畏惧!”
“我仰望、敬佩父亲,更是尊崇和向往他的地位、权力和强大!但我从未畏惧过他,即便是被他打进牢狱中的时候,我都有勇气直面他。”
“但是现在,我竟然开始有了畏惧的感觉,我竟然害怕想起父亲的身影,甚至不愿回想那对目光!”
仿佛那一声龙吟震裂了他鼓膜的时候,也震碎他的胆识。
再想到父亲的身影,他就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座山,只不过曾经他以为这座山随着岁月的冲刷已经坍塌矮小,不断强大的自己能够越过。
事实上,那不过是错觉。
山终究是山,不是区区一块顽石可以比拟。
“烛,我们尊敬的伟大首领,您不觉得您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个方向吗?”
“嗯?”
烛侧目望向他。
“父亲是伟大的,初代的王也必然是无可企及的,他的存在就如同高山大岳,这些都是毫无疑问”
秽挥舞着爪子,他的指甲已经掉了一半。
“您的目的从来不是那座高山本身,更不应该是翻越这座山,而是山峰后的广阔世界!”
“绕开山岳,一样能到达目的地”
他的话语低沉嘶哑仿佛带着异样的力量,烛的眉头紧皱:“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秽慢慢靠近过来,他用残缺的龙爪从编织藤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石罐子。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罐子的石盖,然后又快速地盖上去,谨慎异常。
仅仅只是瞥见了一眼,从那缝隙里看到液体便令烛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详。
“这是我从您病死的那十三个儿女身上得到的”
秽的烂脸上浮起了笑意,这笑容竟让经历过无数生死的烛都感到一丝寒意。
但是,正如秽所说,他的目的不该是越过高山,现在的他也不再是纯粹的战士,他是伟大首领!
首领和王的存在意义只有胜利,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烛背对着他说道,然后走进了雾中。
穿过浓重的水汽和铺满厚实腐殖层的黑壤,烛踏进了一个巨大的树洞中,这里是他在永雾森林边缘开辟的据点。
泛着潮湿的洞穴中,几个部下看守着一头年轻雌龙,看到首领进来后他们便敬畏得低头然后慢慢退走。
澜腾得一下站起来,想给身前这头大暴龙狠狠咬上一口,但是却被脖子上拴得树藤勒住了。
“吼!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小母龙愤怒的吼叫,看起来张牙舞爪甚是恐怖,但这动静落在烛的眼中还显得有些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残暴无常的家伙!叛逆的罪龙!你快把我放走,王不会放过你的!敖青哥哥也会来救我……嗷吼!”
“我是你父亲”
“你不放我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偷偷咬死你信不信!你!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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