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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吧。”温瑜打破寂静,严肃回答。
“你不是说你不是和尚嘛,怎么这会儿又不要了?”唐绵绵被师兄的正色唬住,此时又疑惑道。
“我是不是和尚跟我长不长头发有关系吗?有半点关系吗?”
“没有吗?”唐绵绵反问。
温瑜噎住,他双手合十又道:“我好歹和佛门也有些渊源,还是不要断了这点缘份的好。”
“当真不试一试?”
“绝不!”
“罢了。你这秃贼真难伺候。”唐绵绵不再纠缠,摆摆手忽又拍到了和尚的脑门,“不对啊,子阳师兄都说没得治,你们还想怎么治?难不成雪山里还有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你是不是被骗了。”
韩错坦然对上唐绵绵探究的视线。
“姑奶奶我脑袋不经拍,您下手可轻点嘞。”
“你们就两个人单枪匹马,打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非也。”温瑜清清嗓子,“横着还怎么出的来?”
“若你跟着我,我替你收尸。”
“……”
“绵绵。”叶子阳喝住口无遮拦的小姑娘,“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叶神医也要去雪山?”
叶子阳摇头:“我身体孱弱,莫说进雪山,出城之后大概就被雪埋得一点也看不见了吧。”
“绵绵师妹会替我进雪山,也许真的会有包治百病的灵药就长在某一处的山壁上,然后碰巧百年来无人识得,却被这个小丫头好运气的摘走了呢。”
“这梦做的比我有意思。”温瑜刚笑没半声又被赏了一巴掌。
叶子阳轻轻摩挲着衣袖上的貂绒,眉目温和。
韩错好像想起了这个南越的神医。从小体弱多病,学习医术最初也是为了自己治病。即便身份高贵,天赋卓绝,奈何天不其佑,落下一身的病根,磕磕绊绊走了那么多年,还是没能从折磨中解脱。
他握着伞,话突然就从嘴里落了出来:“行医治病本就更重固本培元,哪里会存在立竿见影的药物。”
韩错声音冷清,与屋内的暖意显出格格不入的清晰,既然开了口,他不介意把话说的更加明白:“你是大夫,也应该知道自己早已病入膏肓。千辛万苦跑来北境压住肺腑心火,同时还要忍受冰寒切肤之痛,这才是无药可医的不治之症。”
一时无言,三人均朝他看去。
“韩公子也懂医理?”叶子阳怔然。
“只对将死之人懂一点。”
“你!”唐绵绵能把眉毛拧出一个死结,她忿忿的瞪了韩错一眼,刀拔出半截却被温瑜按了回去。
“将死之人啊……”叶子阳低吟,“当真没办法了吗?”
韩错不答。洗经伐髓,易肤换血,剑走偏锋的办法多得是,可惜都不适合一个垂死之人。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真这么说大概会被这个神经紧张的姑娘一刀砍死。若和尚还睁着眼,此时必然是不停地朝他使眼色,不然也用不着一脸见鬼的表情。韩错捋了捋自己的说法,委婉道:“既然这个瞎子都能找到复明的办法,你也不用那么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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