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坐在床榻上津津有味看话本的宁宁,正要问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內侍连滚带爬地从殿外滚进来,神色紧张至极。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宛贵人方才受惊,太医诊断说娘娘很可能小产啊!您快去看看吧陛下!”
看着燕帝脸色铁青匆忙穿好衣服就走了,看也没看她一眼,宁宁眉间一挑,眼里若有所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小产了?”
她此刻还不知道,纪嫣然发生意外,完全是被她和燕帝的事给气的。
永宁宫的事情直到月上中天才平息下来,不断有宫人神色紧绷的来回走动,太医们你一眼我一语进行讨论,燕帝一直坐着等结果出来,姬流光跟在他身边也不能擅自离开。
只好给心腹太监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到宁妃娘娘那里去,让她了解一下情况。
“你是说,宛贵人是被燕帝白日留宿本宫这里给刺激晕倒的?那她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宁宁听了感觉不可思议,她递了一把瓜子给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春芽,抬手示意那小太监继续说:“现在呢,宛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虽然她确实极为厌恶燕帝,也不怎么喜欢宛贵人,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那孩子可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应该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夭折了……吧?
小太监瞥了眼宁宁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关心,而不是虚情假意的诅咒,立刻搓了搓手,笑得讨好:“据说宛贵人这一胎之前就怀得不太稳当,本就该精细养着,早上那事儿差点把她刺激的流产,好在经过太医的救治,只是有些滑胎的迹象,孩子……倒是抱住了。”
说完他又瞄了宁宁一眼,小声说:“前提是宛贵人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小皇子还是小公主的,十有八九得早产!”
宁宁本在思索着什么,见小太监一直偷偷地拿眼觑她,脑筋转了一圈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失笑:“本宫在这钟粹宫待的自在,才懒得出去招人恨呢!反正宛贵人这锅,本宫不背!”
一声不吭来钟粹宫的是皇帝,承诺宛贵人却没做到的也是皇帝,跟她可没关系。
如果纪嫣然真的因为这件事恨上她……那她也没办法,她也不是个会坐着挨打的性子,纪嫣然要是敢对她伸手,就要做好被剁掉爪子的准备!
小太监挠了挠头,笑得不好意思:“哪能啊,娘娘您最是大度和善,奴婢怎敢将你比作无事生非的女人。”
更何况,这位还是姬公公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没人敢得罪宁妃娘娘才是。
小太监想起过去姬流光微笑着整治犯人的画面,就不禁浑身一抖,打了个哆嗦。
春芽听得有趣,她服侍娘娘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外人说娘娘和善的,要知道她以往出去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嚣张跋扈、红颜祸水总之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的话,春芽探头看着下面那个白白净净,笑得蠢萌的小太监,忍不住对他抿唇笑了笑。
小太监看了一呆,讪讪地放下手,耳朵根都红了。
夜深了,俨然已经过了丑时,永宁宫内紧绷的气氛渐渐松缓下来,燕帝感觉自从听到嫣然差点小产的消息就开始一跳一跳抽痛的太阳穴也舒服了许多,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放松,随手拿起一旁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干涩的眼睛顿时清醒了几分。
燕帝走进内殿,看见躺在床上一脸苍白虚弱的宛贵人,眉宇间阴云密布,抬眼看向红鸢:“你给我说清楚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滑胎?”
红鸢骇得扑通一声跪下,因事情来得突然,她也不知道实话实说对主子好不好。
“说!”燕帝垂眸,沉沉凉凉的眼神朝她压了下来。
红鸢被皇帝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要贴在地上,声音打着颤回道:“奴婢……奴婢……”
这时床上传来女人疲惫的声音:“陛下,你别问啦,红鸢她也不知道,是臣妾突然昏倒的。”
娘娘醒了!
红鸢心中一喜,提在半空的心顿时着了地。
燕帝一见纪嫣然醒了,连忙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拍了下她的手,眼中满是怜惜:“莫胡说,若不是这些奴才照顾不周,嫣然你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就滑胎了呢?”
纪嫣然张了张嘴,不好说这是因为她之前便胎像不稳,受了刺激后突然滑胎也不奇怪。
她直直地看向燕帝:“陛下,您之前是不是在钟粹宫?”
燕帝闻言微微一愣,脸上迅速浮现一抹尴尬,他也不笨,听纪嫣然这么一说,就知道滑胎这事儿八成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燕帝拍了拍纪嫣然的肩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长叹一口气,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这态度俨然是默认了。
纪嫣然没在说话,她默默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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