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何曾见过此等神功,原以为老大胜券在握,没料这小子刀不出鞘,就斩下首领头颅,连他甚时出手都未看清,还当是妖术。
顺他目光望去,落到老二身上,众人纷纷让至两旁,缄口结舌。林逸也不废话,伸手便道:“钥匙!”
“什么钥匙?”老二抬睛思索,只觉莫名,回头想躲进人群,却发现昔日部下们,均离自己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受其牵连。
院中一片沉寂,草木荒芜,唯有夏虫鸣偶。林逸目光冰冷,盯着他像看一具尸体,继续问:“钥匙呢?”
老二这才想通,慌张摸向衣襟,掏出一串铁打钥匙,流汗献上,如捏火炭,烫得手指发颤。
林逸挥手接过,慎重塞入兜中,视线穿过人群,凝在屋中女孩身上:她抱着弟弟残骸,眼帘紧闭,嘴角含笑,带着几分凄楚,已然身逝。
暗叹口气,抬头露出狠意,含光上撩,老二右臂齐根而断。未等胧华淡去,又是一抹迅捷刀光,斩下他左臂。
老二哇哇惨叫,倒在地上打滚,哀嚎道:“大侠饶命!”
林逸毫不留情,再出两刀,斩断他双腿,望着他残废模样,厌恶皱眉,回身走开。耳后叫声凄厉不绝,血水滑落刀尖,打湿草叶,月光所耀,更显猩红。
“小师姐,我们去救孩子。”他无力说道,刚才一番苦战,又施展刹那刀意,体内真气耗得寥寥无几,待到此时,浑身酥软。
洛采薇忍着痛苦,搀扶住他臂弯,在其指引下,走向东院,黑鹰远远跟上。
……
衙门口鼓声大作,郑捕头夜里被人叫醒,披衣来到公堂,烛火明亮,县令坐在案后,下面跪着几名乞丐,哭诉鸣冤。
郑捕头云里雾里,挨着同事问道:“这些人干嘛的?”
那同事便道:“城北出了命案,丐帮招惹狠徒,被对方杀上门来,老大没了脑袋,老二被削成人棍,老三又被打成了痴呆。一帮无赖泼皮,断手断脚,身负伤残,看得真叫人痛快。”
郑捕头怒道:“哪路莽夫,敢下此狠手,还把朝廷放眼里吗?”
“听说是对少年少女,乔装打扮,混入帮中。”
郑捕头闻言一怔,想起昨日巷角那两位小乞丐,懊恼道:“果真是他俩,当初我一看就不像善辈!”
“管他是谁?”同事反驳道:“丐帮为取钱财,生非作歹,早该铲除,如今遭遇,也是恶有恶报!”
“那也轮不到他们执法,以武犯忌,乃是重罪!仗点本事就能断人生死,天下岂不要大乱,还要我等公门何用?”
同事摇摇头,不置可否,暗骂声榆木脑袋。
待主簿录下案情,叫过各家父母,来领失踪孩童,捕快们挟令佩刀,急匆匆赶赴城北荒宅,运回尸体,让仵作验伤。
郑捕头趁着月色,再度出门,忙活个把时辰,才疲惫地回到自己屋中,还没躺好,外面有人喊道:“郑捕头!”
“又咋哩?”他翻开被子叫道,穿鞋下床,打开门一瞧,同事正站在走廊中,对他说道:“郑哥,大事不妙,那对侠客被人举报,看到他们住进杨家客栈,县令老爷差我们去捉拿!”
“这哪里不妙?”郑捕头奇道。
刚赶到公堂,又有人报案,说西郊罗老爷家,有两匹马被盗,郑捕头无心分顾,训斥道:“捉凶要紧,没工夫去管两匹马,让他自己去找!”
一伙捕快整装出发,同伴们却慢慢腾腾,有意拖延。郑捕头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喝道:“都没吃饱饭是吧,还想不想要这身公衣了?”
捕快们无法,只得追上他,跑步前往客栈。
拍门声惊动掌柜,透过缝隙瞧去,一群捕快堵住大门。女掌柜冲上二楼,叫醒林逸他们,说道:“两位快起,公家找上来了!”
林逸急忙穿衣,喊起洛采薇,背上书箱,含光别与腰后,刚整顿好,大门已被撞开。黑鹰飞窗逃脱,掌柜带着二人,从后门溜走,打开柴房,让他俩藏身,自己去应付官差。
两人躲在柴禾里,木枝盖住面孔,洛采薇愤愤不平道:“我俩为民除害,明明做了件好事,凭啥要抓咱们?”
林逸苦涩笑笑,黯然不语。
正提心吊胆中,一串脚步传到门外。林逸自查体内,真气所剩无几,怕打不过这群官差们,便收敛声息,大气不敢喘。
外面女掌柜说道:“诸位官爷,这是鄙家柴房,里面堆着木柴,其它啥也没有。”
“哦,是吗?”一名年轻男子质疑道。
林逸听出那人,正是前日审问他们的捕头,手掌紧张到出汗。
“民女哪敢欺瞒各位老爷,窝藏凶犯这等事,打死奴家都不敢做的。”女掌柜镇定说道,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偷偷塞到郑捕头手里,眨眼示意。
郑捕头冷哼一声,猛地抽出手,任银锭跌落,按住刀柄,向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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