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儿道;“妾身本也不是自甘堕落的人,既然衙内示下,妾身自当从命。”
种溪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你日后就在我身边做事吧,不过你给我做事,总也不好叫你白忙活,以后每个月初你就从我这边支领,恩...支领五贯钱吧,权当月钱了。”
对于五贯钱这个数字,种溪还犹豫了片刻,显然还是有过思量的。
种溪虽然因为年少没有实职差遣,但身上也是有一个将仕郎的寄禄官的,有寄禄官自然就有俸禄,种溪一个月的月俸不多,但也有个将近二十贯,再加上每个月尹氏给他的花销,一个月二十来贯钱的进项还是有的。
近三十贯钱的进项,挪出五贯于林卿儿当月钱,剩下的也够种溪日常开支,还能有些结余。
“五贯钱?”林卿儿听着种溪的话,惊讶地问道。
种溪看着林卿儿的反应,一下子有些心虚了。
此前林卿儿虽不是行首名伎,但也是能时常出入樊楼这等地方的,一席奏曲的酬资少说也在两三贯钱,一个月下来就算只有一半的日子得邀,那也有个三十贯钱了,区区五贯钱确实少了些。
种溪问道:“你之前在外面一月的进项颇多,可是觉着现在五贯钱少了,怕不够花销?”
林卿儿忙摇头道:“是太多了,妾之前在外虽进项多些,但大多都给了崔大娘,能落到自己手中的又能有多少。衙内张口就是五贯钱,恐怕不止是大手大脚花惯了钱,也是对外面牙行的行情不太明了。”
种溪有些好奇地问道:“外面的行情如何?”
林卿儿回道:“现在外面牙行雇人充使的,若是干的苦力活,一日佣钱也就在百文上下,若是轻巧些的,能得七八十文就算不错了,算到一月,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三贯钱。而且这还是雇觅的人,若是像妾身这样签了身契的就更少了,一个月能有个一贯钱打发都算多的。”
种溪听着林卿儿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心里也知道林卿儿所言当是实情。寻常百姓人家一户一月的开支也就在两到三贯钱,这个月入倒也是合理。
种溪笑道:“这些我确实不知,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折了你的月钱?方才你若是告诉我这月钱少了,我兴许还能给你再多加上两贯呢。”
林卿儿谨慎道:“妾身跟在衙内身后吃喝都好,活计轻巧,更不受委屈,这便已是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月钱之类,全凭衙内的心意。只是有一点,妾身是万不能诓骗衙内的。”
林卿儿是聪明人,对于银钱,林卿儿自然是喜欢的,但比起每月有数的五贯银钱,林卿儿更加在意的是种溪对她的看法和态度。
林卿儿在种府虽然只待了一日,但林卿儿看的很清楚,种溪虽是府上衙内,但身边却没有一个体己又得用的人,现在林卿儿的出现正好就能填上这个位置,只要能够成为府上种溪信得过的体己人,其中的好处绝不是几贯钱能比得的。
当然了,前提是林卿儿能够得到种溪的信任。
果然,林卿儿的话也叫种溪高看了她一眼,林卿儿非但能够识文断字,而且做事细致,懂得照顾人,更重要的是她和寻常青楼女子不同,不为蝇头小利所动,这样的人才是能够托付事情的。
林卿儿越是如此,种溪反倒越不会压着她。
种溪道:“衙内我说话一言九鼎,我不管旁人如何,你给我做事便是这个数,一文钱也不会少了。”
林卿儿看得出来,种溪不是对下面人苛刻的主,他能做出这番事来倒是不叫林卿儿觉着意外。
林卿儿也不推辞,只是笑着拜谢道:“衙内美意,妾身拜谢了。”
种溪摆了摆手道:“不必言谢,以后你跟着我做事,每日前前后后地伴着我读书也不容易,总不能亏了你。我现在身上还无实职,你的月钱暂且只能如此,待日后我得了差遣,有了差使钱,再给你添。”
现在的种溪只有寄禄官,没有实职,故而月入只有一个正俸,等到日后有了差遣了,才会有诸如职钱、添使等诸多杂项收入,到时月入翻上一翻都不止,故而种溪有此一言。
林卿儿笑道:“那如此,妾身就早祝衙内锁厅试传捷,名列金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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