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月没教训得没了脾气,唯唯诺诺的认错,偷眼看去,只见王庆正冲她扮鬼脸,直恨得她牙根痒痒。
“郎君,外边风大,去屋里坐吧。”转向王庆时,娇秀又是一番优雅温柔的模样了。
进到屋里,娇秀让悯月去奉茶,小丫头嘟着嘴,闷闷不乐的去了。
“你啊,借着酒劲欺负个孩子,还有点当家的样子么。”
王庆嘿然道:“这有什么,悯月又不是外人,我都拿她自家人的。”
话音未了,隔壁探出了悯月的小脑袋来。
王庆见了,大喝一声:“大人说话,小孩别偷听,沏你茶去。”
悯月怒哼道:“你就欺负我有本事,有能耐去和我家娘子厉害啊。”
王庆把双手一摊:“娇秀,这可不是我挑拨,悯月挑唆我揍你呢。”
悯月连忙捂住了嘴,慌不迭的逃了。
童娇秀微微一笑,道:“你都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顽皮。”
王庆悠然长叹,道:“自从那日初遇,屈指算来,已有半年。那时的我立在风中,望着马车里美如画的你,可望而不可即。你知道么,那会我多想走过去和你说几句话。不料才鼓足了勇气,你家那该死的虞侯就跑来骂我了。”
童娇秀呀的一声:“我当时只道你们认识,他才过去找你说话,怎么无端端的骂你?”
王庆便学那虞侯颐指气使的神态,绘声绘色的演道:“这个是甚么人家的宅眷!你是开封府一个军健,好大的胆,如何也在这里挨挨挤挤。待俺对相公说了,教你这颗驴头,安不牢在颈上!”
童娇秀双手捂面,惊道:“这厮好生可恶,奴家委实不知,郎君休要怨恨奴家。”
王庆轻笑道:“如何会怨你。人群中惊鸿一瞥,只道此生各安天命,岂知冥冥中自有定数,注定你我要在一起。”
童娇秀柔声道:“奴家那日是去玉津圃散心的。当时虽没有向外公布,其实父亲和蔡攸已互换了草贴,据说蔡攸的蠢子也来偷看过奴家,中意的很。奴心中委屈的紧,又违抗不了。不想在艮岳有此一段邂逅。
“不怕郎君笑话,奴远远的见了你的样子,惊若天人,心道若是能与这样的男子共度一宿,便是死也无怨了。那时奴心中万念俱灰,什么礼节都丢在了脑后,只想在噩梦到来前好生放纵一场,至于后果再不去想。奴就像着了魔一样,天天逼着悯月惜春去撮合,现在回想起来,便如炽念焚身的荡妇一般。”
王庆握住她右手,轻声说:“人生本就艰难如斯,每个人都在身不由己的活着。自由不会无缘无故的落在身上,总有人想要去主宰一切。你已经拼命的争取过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嗝……”
他正深情款款的说着,不防酒意上涌,连打了四五个酒嗝。嗝声短促而清脆,听着就像是公鸡打鸣一样。童娇秀俏眼流波,掩嘴轻笑,气氛登时毁于一旦。
王庆还想设法补救,胃里翻来翻去的,有些想吐,只得告辞先撤了。走到院子里,风一吹,酒意便上了头,东倒西歪的立不住脚。一抬眼觑见了悯月,她正倚着棵树看星星。
王庆借着酒劲走过去,一把将悯月搂在怀里,魔爪重重按在她软绵绵的臀上:“不是叫你沏茶,怎么跑来院子里偷懒?”
悯月惊得呆了,半晌才喃喃说道:“你,你这登徒子,要作什么?”
王庆纵声大笑:“正手饮千杯,反手摸使女,快哉,快哉!”
悯月一脸惊恐的望着他:“完了,这是喝酒喝魔怔了。”
王庆酒后忘形,伸手捏住她肉嘟嘟脸颊,道:“你这妮子不要跑,或早或晚,叫你嫁进来服侍我。”
悯月低声道:“谁跑了。有本事你真个来娶我,便只会撒酒疯说大话。”
王庆把胸口拍得如战鼓一般,朗声说道:“叫你不要慌,有一日我定要披着金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过门。到那日,叫你晓得谁是盖世英雄。”
悯月听了甚是欢欣,回身叫道:“娘子,王庆说要娶我呢!”
王庆吃了一惊,脚下抹油,慌不迭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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