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都是豪气干云的好汉,龙虎相遇,自然脾气相投。俗话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意气相投的人,相见即结死生盟,反之,就算认识一辈子也只是泛泛之交。
四人在菜园子里喝酒聊天,王庆便趁机提议道:“我们四人意气相投,何不在此结拜为兄弟?”
此言一发,轰然相应。
相国寺平时也主持些结拜仪式,毕竟有一堆佛像作见证,心诚意切,哪个也不敢轻易违背誓言。和尚们帮着主持仪式,本是要收些银钱的,没道理白白帮忙。但鲁达是寺里和尚,脾气鲁莽,僧人都惧怕他,谁敢找他要钱?
四人便去佛殿中跪下,换了金兰贴,按年齿,却是孙安最大,林冲次之,鲁智深老三,王庆最小。
轮到誓词,林冲写了一个,鲁智深觉得不过瘾,不痛快。和尚写了一个,孙安觉得太儿戏了,不正式。然后孙安写了一个,林冲一看,这不是进丐帮的投名状么,念这个哪行啊。
王庆听见投名状仨字,灵光一闪,道:“我写一个,你们看成不成。”
庙祝取来纸笔,他不假思索,把电影《投名状》里那段结拜誓词写了下来。
三人接过来一看,纷纷点头。
“这词好,以前没见过,气势甚足。”
“没错,你我非等闲人,自然要用不寻常的誓词,这盟誓甚狠,正合洒家的意。”
“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必杀之。王庆兄弟端的是才华横溢。”
王庆被他三个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这盟约是挺狠的,以后别应验了就行。要知道,轨迹里孙安可是跟着田虎混的,被擒后倒戈了,跟着梁山军南征北讨,立下了赫赫战功。却不知今生命待如何?
四人并作一排跪在佛前,依次焚了一炷香,齐声共念誓词:“纳投名状,结兄弟义,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天地作证,山河为盟,有违此誓,天地诛之。”
喊完,相互八拜,遂成兄弟。
张三、李四连忙端上大碗酒来,四人依次割破手指,滴血入酒,依次喝了一口,待王庆喝完,用力往地上一摔,碗摔得粉碎。
四人互望一眼,齐声大笑起来。
王庆心情甚是激荡,这三个兄弟,都是他幼时读书就推崇备至的好汉子。孙安的豪爽、鲁达的仗义,堪称男人中的男人。环境是可以打磨一个人心性的,当初他和一群笑里藏刀的人为伍,渐渐也变成个虚伪的男人。今世他再不想与人虚与委蛇,要交就交真豪杰,要喝就喝痛快酒!
四人结拜后,回到菜园子,又是一场豪饮。
酒到酣处,林冲借了杆长枪,闪出来演练武艺。
林冲虽没有经过战阵,他父亲林遵却是和辽国真刀真枪打过仗的,家传枪法并无半处虚华,一切多余的动作都被磨掉了,一眼看去精炼之极。
林冲性情沉稳,出手之间并无风雷震怖之势,但在行家眼中,他的力量其实更胜过招式。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林冲能够让绝世的力量安静下来,单是这份掌控力便足以傲视群雄了。
孙安看了多时,不由赞道:“二弟的武艺,看上去温文尔雅不露锋芒,其实处处藏着凶机。”
王庆听了,便怂恿孙安出手,和林冲过过招。
孙安豪迈,闻言也不推辞,拿了一根铁棒,纵身跳进场中。
两人把架子拉开,相互试探了几招,便你来我往的斗在一处。
王庆看了一会,喊道:“不动武魄,终不尽兴。二位兄长,露点真章吧。”
孙安听得他喊,当即一笑,背后闪烁出那柄形式古朴的宝剑。
林冲见了,把枪一横,身后也浮现出一头目光狠厉的猎豹。
二人重新斗作一处,枪棒相交,威势大不相同。只见孙安那条棒,便如九天雷霆一般,一道道幻影劈头盖脸轰落,直把空气都搅作了一团旋涡。林冲却如风雷之中的一叶扁舟,随风而动,随浪而荡,始终不曾倾覆。
斗了五十个回合,孙安卖个破绽,跳了出来,抱拳道:“二弟枪法高超,愚兄甘拜下风。”
林冲忙道:“久闻哥哥擅使一把铁剑,一套屠龙剑法势若奔雷天下无对,枪棒却非所长。改日再领教哥哥的剑法。”
鲁智深看得好生过瘾,叫道:“何必改日,洒家来领教大哥的剑术。”
孙安苦笑道:“那把重剑太过招摇,愚兄放在客栈里了。明日取来,再与兄弟们切磋。其实以二弟的枪法,便是用了趁手的兵刃,我的赢面也不大。二弟的防御太稳健了,实乃我平生仅见。”
王庆笑道:“林兄性子便是这样,一般不显山露水,出手便是格杀。”
林冲连忙摆手:“贤弟,休如此说,天下英雄不计其数,我林冲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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