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是来给你们送钥匙的。”岳敏说着,“天晚了,这是公司客房钥匙,钥匙上写着房号。请你们不要嫌弃,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
夏有逸接过钥匙,岳敏对赵离说道,“赵小姐,你和我住一间吧。我觉得自己今晚要睡不着了。要是你能陪我说说话,一定会感觉好一点。”
赵离说道,“好的,凌夫人。夏学长,我们明天见。”
夏有逸叮嘱,“你好好休息,事情了结后,我带你回家。”
“好。”赵离应着,“我带你回家”这句话在她听着,感觉有些奇异,她又看了夏有逸一眼,见他长相俊美,身材挺拔,脸色淡然,显然说这话也没什么别的用意。
“我想多了。我想得这么多,难道是因为心动了?”
凌夫人给的钥匙上写着3002,与赵离分别后,夏有逸却没有走向宿舍,而是走向矿区。
他要去找凌俐。
他经过那棵传说中的魔鬼树的时候,明明是春天,但恍惚中,觉得里冷风刺骨,像是冬天的感觉。
隐约感觉到自己仿佛在一间草房子内,屋子四处漏风,屋里摆着一张简单的木桌子,没有椅子,桌上摆着几碗白粥。
油灯点在唯一一个最高的木柜上,照着一屋的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围着站在桌前,一人一碗白米粥,白粥还很烫,但他们仿佛饿坏了,一边吹着一边赶紧喝一口。
“爹爹,卖了妹妹之后,是不是轮到卖我了?”
其中最小的孩子问道,懂事地没有哭。
“要是天气再干旱下去,我们都活不下去了。要交租,要吃饭……还要还地主家的欠债。也不知道日子什么时候能好?这该死的旱灾。不过,爹爹再也不卖你们了,一个也不卖,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地在一起。”
油灯下,男人的脸仿佛是一个虚影,这脸上却透着一股坚定。
“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地在一起!”
吃完饭,男人很快将灯吹灭了,催着孩子们早早上床睡觉,穷人家家的,连灯油都买不起。
夏有逸再定一定神,这影像一下子消失了。
矿场,因为有人夜里加班,矿洞外有一个极小的便利亭,亭中出售饮料,水,方便面和烟等食品。
亭子里有一张很舒服的躺椅,躺椅上正躺着一个人。
他脸上盖着一本看起来很破烂,很老的书——或许不能称为书,只是一本手写的厚厚的线装册子,《县志》。
高高的售物台上,摆着刚刚吃完方便面的面碗。还有一本病历。病历本上印着河东省肿瘤医院,名字写得龙飞凤舞,程旺达?
椅子上的人将盖在脸上的《县志》移开,问道,“小弟弟,上夜班吗?要点什么?”
夏有逸要了一包烟,抽着,给少年开了一根,“大哥,你怎么称呼?”
“叫我通哥吧。我叫程通达。”
“我叫夏有逸。”
“嗯,你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他点了烟,又问道,“你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能告诉我吗?世界上是不是有鬼鬼神神的存在?最近矿上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
夏有逸吐出一个烟圈,这些异闻中,说不定有他想要的线索,“有哪些奇怪的事发生了?”
“昨天,组长姜思贤在家中死了,死因是被食物噎死。他死的时候,不知为何缺了三根手指,和前总裁凌大智凌总死状一样。”
“今天凌夫人的弟弟岳阳死了。姜思贤和岳阳,都是大凌总死亡那天,去了矿下的人。大凌总意外死亡那天,正是他们组值班。矿上都传疯了,说他们做了对不起大凌总的事,大凌总索命来啦。”
他把书放在病历上,书打开在他正在看的那页,很大的文言写着,“旱灾家主杀光全家”。
旱灾,我刚才看到的影像也是提到旱灾……
他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通哥,我刚来公司不久,就听说凌俐被岳敏带着时失踪了,凌夫人和凌俐平时关系好吗?”
“这宝石矿是小凌总最关心的一处矿场,小凌总来得多。凌夫人来这儿看老公,凌小姐就跟着来了。她们相处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只是有一次,她们在食堂吃饭,凌夫人看着凌俐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害怕这个小姑娘,那时候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对了,有一天,有人看到凌夫人和她的好姐妹——经常带着一只黑猫的那个好姐妹,两人出去扔一只全身流血的青蛙。这事儿有些怪,但也算不上什么吧。说不定凌夫人看着光鲜,实际上和那些变态一样喜欢虐待动物。就在这天,凌夫人说,凌俐像蒸发一样失踪了。凌俐失踪这天,凌夫人二十四小时和她的好姐妹在一起。”
夏有逸吸了口烟,“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听起来怎么觉得有些刻意。”
一支烟抽完了,“凌俐有没有进去过矿场?”
本来聊得好好的程通达,听到他问起凌俐有没有进矿场,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你问什么?你真的问了,矿……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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