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大院外。
李瑜乘马与邬峻并辔而行,邬峻问道:“爵爷,如今便往扬州卫提点将士,发兵大铜山么?”
李瑜摇了摇头,道:“尚需计划一番。走吧,先往扬州卫衙门,同谢景全知会一声。”
说罢,打马而去。
……
扬州卫衙门,后堂。
指挥使谢景全正在桌后端坐,俯看身前的新兵花名册。
一旁谢仕平坐在下首,说道:“大哥,如今已悄悄派人往各处乡镇招募新兵,募得二三百人,想来过一二日便可补齐。”
谢景全叹了口气,道:“这李爵爷倒是楞头,他这一闹,我若不将兵额补齐,恐怕当真要告到神京城去。
如今他颇受圣眷,且容他在此用兵,待此处事了,再悄悄裁撤一些。”
谢仕平道:“这五六百人的虚额倒是好补,就怕他赖着不走,若待个一二年,咱们兄弟可就苦了。”
谢景全道:“诶,且再忍忍,如今咱们是人在屋檐下,惹不得他。”
正说着,外面有卫士来报,说道:“指挥使大人,李爵爷来了。”
谢景全苦笑一声,随即吩咐道:“请他到正堂先坐,本将即刻便至。”
说罢,站起身子,对谢仕平道:“看来是提兵来了。”
谢仕平点点头,二人出了后堂,顺游廊而行,穿过一道拱门,来至正堂。
见李瑜在堂中坐着,即上前行礼道:“李爵爷此来,可是要攻打大铜山了?”
李瑜回礼道:“谢指挥使,如今大铜山情况已探明了。
其内有白莲教教众六七百人,各备兵器,营寨驻于东侧,扼守上山要道,易进难出。
其山西侧有小路,为取水之道,亦有人把守。
正要来同谢指挥使商议出兵细则。”
谢景全道:“依李爵爷的意思,应当如何?”
李瑜道:“这白莲教众蛊惑周围村镇百姓,恐怕可为其耳目。其东侧山路,易进难出,若我等贸然进军,强攻大铜山,则其只需两侧埋伏,我军难退,必受重挫。
兵法有云,地形六者,可以往、难以返者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
既有周遭百姓为其耳目,则我等不可硬来,当屯兵山脚,诱其主力防守。
另遣一将,领一队人马自高邮湖顺流而下,至胥浦河岸、大铜山西麓,顺小道强攻而上。届时敌人防守虚弱,想必西侧守卫不多,必能一战而入。
待攻入敌后,发放信号,由后突袭。我等见山上敌军阵乱,再由东侧山脚而上,趁易进之便,前后夹击,毙敌于大铜山中,定能战而胜之。”
谢景全听了,仔细思索一番,觉着也无什么不妥,应和道:“爵爷的计划,末将觉着可行。不知如何调兵遣将?”
李瑜道:“贼人毕竟人数不多,依本爵的意思,扬州卫出兵千人,由谢同知统领,至大铜山东侧山脚列阵,吸引敌人注意。
本爵往高邮卫借军五百,乘舟沿河而下,自大铜山西麓强攻。”
谢仕平听了,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道:“爵爷,出兵千人如今倒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毕竟是由下而上攻山,恐怕敌军扼守关口,迟迟难入,不得援助爵爷,平白折损兵马啊。”
李瑜道:“冲阵破敌之人,本爵自有计较。苏久乃冲锋勇将,有他助你,定能破敌。”
谢仕平又道:“苏公子倒是一员猛将,只是毕竟是苏太傅幼孙,倘若出了什么不测……末将到底不好交代啊。”
李瑜看了他一眼,道:“谢同知只管放心便是,此事自有本爵去说,若是有何闪失,也怪不得你头上。”
谢仕平笑道:“既如此,末将再无疑议,便听爵爷吩咐。”
李瑜起身说道:“既如此,明日一早整军出发,本爵今日先往高邮卫借兵,明早扬帆,顺胥浦河而下,午后即强攻大铜山。
尔等注意侦查,待闻信号,务必攻破大铜山,合兵一处,歼敌于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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