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是谁劝说的,我只需过去自然明白。”陈留堂不知何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既然没有危险,他也就放下了心思。
于顺常点了点头,看向狱卒,轻声道:“此人我先带走了,如果谁问,就说是皇后的旨意。”
说完她看向陈留堂,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让陈留堂跟着她。
天牢外停着一辆精制马车。
陈留堂刚一出马车,便觉日光刺眼,他待在监狱七天,不见天日,用右手手掌遮着眼睛,低下头凑巧看到于顺常上马车台阶时,裙摆卷起,将白皙小腿露出一截。
他不禁细瞅了几眼,于顺常穿着淡粉色曲裾深衣,通体紧窄,袖边口镶着银边,交领的领口略低,露出深红的里衣,隐约可看见一抹白腻。
但重点不在这里。
他在找汉灵帝传说中的开裆裤。
但令人可惜的是,没有发现端疑。
于顺常察觉到有目光盯紧着她,回头瞪了陈留堂一眼,啐道:“男人都是好色的东西,快点上马车,随我进皇宫。”
“于顺常说笑了,陈某岂是那种登徒子。”陈留堂拱了拱手,登上马车,目不斜视。
说到登徒子,陈留堂想到了刘涵,说好的五日一篇故事,他进了天牢后竟然忘了此事,待会有机会的时候定要寄出书信。
马车里面很精致,也很是宽敞,放着一个矮桌,后面则是一个精编的草席,在两侧置有暗格,桌上摆着小型兽首鎏金铜炉,燃着檀香。
“到了长秋宫之后,记着该说的话不要多说,不该说的话更不要说。”于顺常合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叮嘱道。
“知道了。”陈留堂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他倒是颇有些坐如针毡的滋味。
东汉皇宫位于洛阳正中,分为南宫、北宫、西宫、东宫,其中南北两宫是皇帝上朝处理政务的宫殿,汉光武帝更习惯在南宫上朝,而到了汉明帝北宫逐渐取代南宫。
而东宫自古是太子居处,西宫才是寝宫。
西宫在皇宫最深处。
他想伸手揭开窗帘,审视一下皇宫的恢弘,但想了想有些掉价,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也学于顺常一样闭眼养神。
马车一顿,于顺常睁眼道:“到了!”
陈留堂不好意思下了马车,背对马车,挺胸抬头,看着皇宫,可是随之便是失望,满目触及的不是鳞次栉比、或者恢弘庄严的宫殿,而是“触目惊心”的朱红色院墙。
实在太高了些,他都怕阳光都照不进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
长秋宫布置精美绝伦,门前的小院精心养着花卉,此时正值春夏之交,百花争艳,美不胜收。
“打,打,本皇子打死你。”一个少年从宫门走了出来,胯下骑着一头木马,小手噼里啪啦的拍打着木马的马头。
“殿下,殿下你可当点心,别摔着了。”于顺常下马车时看到刘辨这般作态,连忙跑过去。
但因脚底踩着木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刘辨瞬间哈哈大笑,“摔了个狗吃屎。”
“没事吧。”陈留堂上前扶起于顺常,打量了刘辨一眼,暗忖道:“这刘辨难怪不得灵帝喜欢,瞧这愚钝模样,多大人了还喜欢骑木马。”
他虽然不知道刘辨多少岁,但估摸着也有十二三岁了。
这年纪再年长几岁,达到十四岁,就到了足以应招入伍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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