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见到自家主子不看自己,有些沮丧的摇着尾巴,泱泱的叫唤了几声,充满了委屈。
陈留堂也不多想,离家已久,对黑犬的记忆也有些生疏。径直入了卧室先躺着歇息了一会,过了盏茶时刻,画屏和另外几名婢女就在暖房备好了热水。
他脱掉衣衫,躺进宽大的浴桶,在清澈的水面上看着自己脖颈的一圈红线,心有余悸,“那个赤袍道士是太平教的教主,法力高强,直接御使雷电将我的头砍了下来,要不是有续头术,现在已经尸首分离......
按照马孝廉的记忆,那赤袍道士是历史的那人,得了神仙的三部无字天书,而自己的玉璧就是其中的一部地书。
每部天书各有功效,地书让我续生,至今未死,但体内阳气被女尸吸干,肾精枯竭,身体空虚,走几步路就有些气喘,而且也发生了不知道的异常变化,舌尖血本是炙热血液,阳气最盛,鬼魂沾染,就会魂飞魄散,可我的舌尖血反倒对鬼魂有滋补的功效。”
陈留堂忘不了他咬破舌尖时,吐出舌尖血,马二的魂魄反而凝实了些。
他摇了摇头,先不做它想,擦洗着身子的污血和泥垢,洗得神清气爽,然后默念无名口诀,练了一会功法。
第二道灵台石阶上的篆文出现了三四个字,果不其然是造畜之术,但接下来的内容却也再显现不出。
“从遇见女尸到现在,也不过三天时间,进步的速度太快,反倒不好,根基才是最重要。”他暗自想道,不再运功。
待他重新睁眼的时候,浴桶里面的热水已经冷凝成片片薄冰,悬浮在水面上,底下水液温度也是异常冰寒。
“大公子,老爷要见你,让你快些梳洗。”画屏在屏风后面轻声道。
“知道了,我已经洗好了。”陈留堂披着浴巾,接过画屏递来的新衣。
画屏掩着眼睛,粉脸坨红,三年前少爷到洛阳游学还是少年,现在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身子骨和那物什也与以往大相径庭,面容也更加俊朗些。
陈留堂重新穿好衣衫,白衣白衫,宽衣长袖,头上束着柘木长冠。
“公子请和奴婢一起来。”画屏脸色布满红晕,羞得能滴出鲜血。
“老爷一年前生了一场重病,久病不好,请了好几个大夫也没治好,甚至花重金请了医扁鹊,可还是没见好。
然后请了白云上人,说是主屋的风水问题,换了房间,这病情才渐渐好转。“画屏解释道。
稍一会,陈留堂便到了他父亲的屋子。
屋子里面只点了一根白蜡,黑漆漆的一片,只知道坐了十几个人,有他的姨娘和兄弟。
陈留堂的母亲早在生下来他弟弟的时候就难产死了。
陈英豪脸色蜡黄,形容枯槁,咳嗽了一声,说道:“留堂,你回来了,为父等你了半月。
不知道最近在洛阳跟随卢中郎学习的怎么样?
可否受人欺辱?如果有,就和为父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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