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争先恐后的送死?这斗兽场是由冥界的大家族所设,这儿的一切与外界没什么不同,即使是魂魄也需要汲取死气以供自己等到能够转世投胎的那一日。”
“可这冥界的死气自然不是谁都能得到,但若得不到,那边是永生永世不得转世投胎,直到自身魂魄之力消失殆尽的时候,他们便会真正意义上消失在天地之间。”
墨疏尘一挥手,如照相机镜头突然拉近一般,眼前的事物放大,更清晰的出现在两人眼前。而因此少轻夜也看到了斗兽场前立着的挑战牌。
“只要有人能伤到那头凶兽,举办斗兽的家族便会提供给那人,以及他的亲友足够然他们维持两年生存的死气,当然,想拿好处便要付出赌注,他们的赌注,就是自己仅剩的魂魄,或许还有……他们亲友今后的安危。”
“冥界比之其他地方更为血腥残酷,他们做出此决定的时候,可想过自己的亲友会失去仅存的保护?”墨疏尘转头,定定的看着少轻夜,似是要将其连灵魂都一并看穿。
“那么,再回到刚刚的问题,你想一直躲下去吗?”眸中带着不容置疑,如加冕为皇的王者般不容悖逆与躲藏“或者说,你真的,不敢赌一次吗。”
少轻夜瞳孔缩紧,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眸光却有些恍惚。
墨疏尘说的话如霹雳一般打在心间,在脑海中不停的震响回荡,心间一直不愿触碰的脆弱之处被如此撕裂开来,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没有想过亲友的安危?或者他们有谁自大的认为自己能搏斗的过那凶手?不,他们定然想过,也定然知晓自己此去便是一死。
少轻夜在他们无法理解的行动中却有了丝丝觉悟。
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能计划出完美无缺的决策,进退皆有一死,又有何理由不赌一把,听天由命?
嗯,她不赌,多少年来她一直以把握作为掩饰自身责任的借口,宁愿保守着战败也不愿拼尽一切换一个希冀。
少轻夜倏然觉得一阵讽刺,她从不认同一时热血以生命相搏,更不欣赏愚昧飞蛾扑火。
而今看来,却是她错了,她只当是那些轻狂无畏的人有胜的实力,却从未想过自己也只是因实力堪堪高于对手才免去了生死赌博。
墨疏尘不知何时已将少轻夜带回了三生路前,墨眸静静的看着她掩藏不住的情绪,一手与她十指相扣,做的无比自然。
“你无需被世间可笑的规则束缚,谁规定强者一定要经过正统修炼,少轻夜,你的存在,便是属于你的游戏中,无人可逆的规则,天地元素?如若有一日,你不用那些求而不得的,蝼蚁的眼光去看待他们,那么元素也不过是任你指挥的工具。”墨疏尘极其认真的看着少轻夜,眸中再无其他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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