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体验一下,可以站出来试试!”
张妙之大声道,当即就有把自己存的那三百年功力砸下去,就不信拼不过这连说话都不敢冒头的家伙。
他掷地有声,场间忽的倒是安静下来。
那说话之人见着张妙之如此强硬,突地安静下来。
不少人暗自点头,张妙之的话语让他们不免高看一眼,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当代天师。不是个懦弱之辈,勉强能算是个可造之材。
静了没多久,又有人笑道,“天通小道,此等言语就让你经受不住,如何能成大事。”
张妙之呵笑了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亦以弱冠之龄任天师之位,自心系道门。这位师兄,若我和历代天师如那无情无感般,毫不在乎,你等又如何能记着道门还有这天师之名讳。”
闻之,虚玄道长默默点头,所言不差。张妙之的年龄摆在那,本就难以服众,眼下他说自己年轻朝气,依然心系道门。就如张元化般,也是固执己见,却不得不让人佩服。
这天师还是道门的天师,不会眼见道门诸派而不顾的。
言语间的交锋,张妙之没有落入下乘,这点让虚玄颇为满意。
那声音没有在响起,却是又从另一处传来。
“天师府如今已今非昔比,一代不如一代,如何能做这道门魁首,眼见神霄派叛出道门而无动于衷,任由灵宝派消亡而毫无所感。此等天师府,早已不是昔日的道门祖庭。”
“眼下,你为当代天师,却不过筑基修为。天通小道,你倒是年轻,难不成要我等同道待你成就火候?”
这声音的主人呵呵笑道,“我们等不起,道门也等不起!”
张妙之眼眸一凝,终于是要图穷匕见了吗!
就听立马有人接道,“没错,天通你若是识趣,就交出三山符箓与三五都功玉印,此等道门存亡之际,你区区筑基小修,担不起的!”
话落,殿内皆是哗然。
这是在逼宫了啊!
不少人还以为茅春一是想要建立以上清为魁首的新道门,可眼下察觉,他竟然是想要建立以上清为祖庭的新道门!
别看两者差不了多少,可不能相提并论。
前者最多算是夺权,谁的实力强谁发言,这点大家都能接受,毕竟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可后者却是有些离经叛道了,这是在掘道门的根,想要浴火重生。
也不知晓新生后的道门,还算不算是道门。
不少年老的道派掌门都在叹息,心说茅春一这一手实在是太过于激进了些。
了一想着张妙之又如此年轻,修为低下,他们一时间也不由踟蹰起来。
“原来如此,天阳竟是抱着这种打算,难怪他先前显得不慌不急。”
虚玄道长暗自嘀咕道,与道门大派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张妙之也是被这话给震惊了下,先不说他有没有三山符箓与三五都功玉印,就算有也不可能交出去。交出去的可不是这两件东西,而是整个天师府。
他茅春一竟是真想灭我天师府!
张妙之瞪大了眼睛,忽然间明白了师父走时的落寞和释然。
显然,他早就知晓了,也许在十年前茅春一就对他做过同样的事情。
呼——
长出口气,张妙之的脸色凝重无比,他扫了眼眼前的众人,眉宇间透出股坚毅。
强硬的说道,“我只要活着一天,天师府就存在一天,就算我倒下,天师府也不会屈服。”
这声肃然。
些许年老的道士闻之不由蕴起热泪,昔年张元化也曾说过这等话,如今再次听见,却是物是人非。
“天通,难不成你是想让道门诸派跟你一起陪葬吗!”
那声再次响起。
这回茅春一没有在安静的呆着,而是怒哼了声。
“胡言乱语!”
他圆睁虎目,只是一眼就让殿内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安静氛围。只见他目光落至张妙之身上,微笑点头,似乎颇为欣赏。
接着说道:“我道门天师能有这等豪气,当是道门之幸事。何必吵吵嚷嚷,惹人不快,些许小事情大家说说就过了,不要伤了和气。”
“天阳师兄说的极是。”
“没错,大家难得一见当其乐融融才是。”
不断传来的迎合之声,让茅春一的脸上带起淡淡的笑容。
他一句话便带过此间张妙之与人的争论,其威望可见一斑。
再次看向张妙之,茅春一似一长者般说道:“天通师弟,今年的道门大会还肩负着决出当代道门大师兄的重任,你年及弱冠,可愿参与?”
张妙之笑着回道:“当然。”
“如此甚好,那我等可就静待师弟你的表现了啊。”
茅春一哈哈大笑,挥手结束了这场无果的会晤。见着他离开,在坐的诸派掌门也三三两两的散去。
张妙之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茅春一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
他夸自己有豪气,算是认可自己作为天师的心性。可要知道,心性如何只是次要,一切还得拿实力说话。
这道门大师兄若是被别人拿下,那自己作为天师还剩下什么?
一个可有可无的称号罢了。
既然如此,天师府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话里话外都带着刀,是在逼他张妙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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