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妙之坐下,不少目光依然落在他的身上。
无数道气机向他投来,肆无忌惮的探查起他。
张妙之没有阻止,他也阻止不了,在坐中境界最低的也有结丹期的修为。
他算是个例外,凭借筑基初期的实力,就能坐在茅春一身侧。
这让不少人觉得不怎么服气,再加之确定了张妙之的修为后更是显得嗤之以鼻。
好似那高坐的年轻道人,似蒙混进来一样。
也不知道他那声天阳师兄怎么开的了口!
对于这一切张妙之自是镇定自若,他时不时还露出抹微笑。他放松的神态落入那些人眼中,则成了轻蔑,让不少人都更加感到气愤。
如此,那些目光越渐变得不善起来。
茅春一适时一扫,让不少人都收回了目光,他喝道。
“如今道门齐聚,天师也列位再旁,关于道门百盟之计,诸位道友可还有什么问题。”
道门百盟?
张妙之瞳孔一缩,虚起了眼睛。
眼下,不在有人说话,连之前扬言天师未至,要请天师拿主意的长须道人也没有在出声。
片刻的安静,让张妙之感觉到压抑,他侧头看着身旁不远的茅春一,那霸道的面庞此刻正勾起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
“慢着!”
张妙之豁然喊道,打断了茅春一的话,这动静立马惹来不少人的怒目。反倒是茅春一淡然的瞥了他一眼,露出些许好奇,从张妙之走进大殿时的那几句话。
他就知道,今天这事不会太平。
他只是好奇,张妙之哪来的胆子?
想他师父张元化也不曾敢如此顶撞自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才当了几天天师,就真觉得自己行了?也不想想,能坐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张妙之此刻也在思索,茅春一口中的道门百盟是个什么意思。
转而略显恭敬的向茅春一问道,“我来的晚了,敢问天阳师兄,这道门百盟是什么意思。”
茅春一哈哈一笑,看似大大咧咧的道。
“道门百盟乃是我上清先祖所想,其意为凝聚道门诸派的力量,构筑起新的盟约,遥相呼应,互助互持,以此抵御仙佛儒三门带来的压力。”
闻之,张妙之若有所思,茅春一这话说的很是片面。他口中的道门百盟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讲个清楚,只是阐述了类似道门大会一样的效果。
听起来宽泛又无味。
这让张妙之隐隐觉得不对,他之所以高调出场,就是想要让人知道他天师府如今依在。
可眼下,茅春一说完却没有人任何一人出来辩解。
好似将他隔离在外,他扫了眼四周,发现自己这座位距离同道有几步远,距离茅春一也空着不少身位,俨然是一副交界的空旷地带。
他蓦地明了,合着自己刚来本以为能握住先机,却没想着了别人的道。
这位置太过高了些,他还压不住。
顿了些许,张妙之欣然道,“天阳师兄,这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道门百盟,究竟是盟约还是有什么具体措施。”
“如果是盟约的话,我道门自有正一盟威。凡入我道门者,皆知我道门本就一体,何需再立下什么道门百盟的约定。”
他扫了眼众人,又回过头看向茅春一,显得有些不解。
“既然如此,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茅春一闻言,倏地眯起了眼睛。
不等他发话,立马就有人喊道。
“混账!此乃上清祖师之策,乃是挽救我道门于水火中的良方,岂是如你口中所言的‘多此一举’。”
张妙之闻言,没有找见说话之人,主要是这大殿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各派魁首,说起话来也不起立,一点也不讲礼貌。骂起人来,也是污言秽语,毫无道理可言。
他索性也懒得去找,直接朗声道。
“我正一道始于我天师府祖师张道陵,昔年祖师开创正一盟威之道,统辖道门诸派,在坐各位的先祖皆在此列。方知,正一盟威既为正一道门,又称正一派,非单指我天师府,乃是各派统称。”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想上清祖师所言,大概也是如此,只是有人理解错了而已吧。”
这话是在回敬那人,说什么此乃上清祖师之策,非也,此乃我天师府祖师之策。
茅春一暗自不动,可那张霸气的脸上却没了多少笑容。
就近几家道门大派皆是朝张妙之望了过来,神色间带着些许交流,对张妙之流露出滴滴欣赏之意。
“话虽如此,可如今天师府无法掌旗,难不成要我等与之一同飘摇风雨,与时而逝。”
又是不同的声音喊道。
张妙之颇感无奈,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倒是挺大,却不见露头,让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发表意见。
这话有点针锋相对的意味,张妙之斜睨了茅春一一眼,见他自方才解释过后,就不再言语,此刻那安静坐着的模样倒是有些怪异。张妙之细细品味,尝出了点不同寻常。
这道门百盟,难不成是想......
“兀那小道,为何不敢说话,难不成天师府如今已经无人敢言了吗?”
张妙之蓦地深吸口气,他大声道。
“我号天通,这位不知名的师兄可以称呼我为天通师弟,若是觉得叫不顺口,也可直呼我为天师。”
天师两字他咬的很重,心头没由来窜起火气。
就听那声不屑的道,“倒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当代天师还有几分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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