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吴修在前方默默领路,张妙之则安静的跟随在后。
一座宏伟的殿宇霎时间出现在他的眼前,吴修停了下来,指着大殿道,“进去吧师弟,掌门就在里面。”
张妙之点点头,随即大步朝着殿内走去。
眼见张妙之步伐坦然,吴修面露担忧,在身后喊道。
“师弟!记得说话小心些,莫要冲撞了别人。”
张妙之回头一笑,旋即跨入大殿当中。
此间大殿,正是上清殿,张妙之没有看见摆放的道祖以及众列星官的神像,殿内黑幽幽的,四周点着不少烛灯。
他越往前走,光便越亮,里处很安静,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直到他看见了宽阔的殿中满座,霎时间无数道目光投来,旋即响起嘈杂的议论。
“静!”
一浑厚的声音高声喊道。
殿内兀的安静下来,张妙之抬头一望,一位身着紫衣的魁梧道人坐在上方首位,正瞪着双虎目回望过来。
“来者,可是当代天师?”
张妙之踏步向前,边走边道。
“正是。”
他应了声,朗声诵起自己的名讳,“我乃龙虎山。”
每近一步,他的声音都恰如其分的响起。
“天师府。”
“第十八代张天师。”
此刻,他已然走了过半,四周人只觉得张妙之步履如风,仿若在踏风而行。
“天通道人。”
前方,数道凌厉的目光压来,张妙之凝眸一望,这些人他曾经都见过,是自家师父张元化那一辈的人。就例如左侧那道稍显柔和的目光,正是东华派的掌门,虚玄道长。
右侧那道似有似无的目光,乃是雾隐山门的蓬丘道长。
至于当中,哪怕是眼神也能带给人不少压力的,则是当今上清派的掌门,天阳道长,茅春一。
张妙之沉了口气,他对这人印象很深。不仅是他给人带来压迫的长相和身材,还因为十年前,他曾亲眼见着自家师父张元化回来时那愤懑的模样。
与之去时截然不同,而会晤之人,正是这位上清掌门。
之后,张元化就变得越来越固执,越来越沉默。
直到临死前,才好似忽然看开了一切。
张妙之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一件对天师府有利的事情。不然张元化也不会郁结在心,最终无法跨过桎梏,早早离去。
如今再见,张妙之自然是显得有些凌厉。
他一步站定,已经走至前方,距离茅春一不过十步之远。
就见他打了个稽首,朗声道。
“张妙之!”
“向各位师兄们,问好。”
哗——
话落乍起耳语纷纷。
安静的大殿顿时沸反盈天。
“他就是当代天师,怎么如此年轻?”
“可恶小孩,胆敢口称师兄,天师府还真是好样的,教出此等不敬上下,不懂礼数之徒。”
“这人莫不是冒充的,元化师兄有这么个徒弟,怎得从未见过?!”
“安静,安静!是真是假,尚且不论,单看他气势如虹,倒是有几分天师的威武。”
“哼,还没我徒弟大,也能当天师?这天师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看干脆废除算了。”
“你说什么!臭老道,老子忍你很久了,祖庭你也敢废,你怕是要数典忘宗啊你个败德行的狗东西!”
“.......”
殿内隐匿的众多弟子,此刻显得有些慌张,不知如何是好。茅春一没有出言喝止,他们也不敢妄动。只能盯着场间那身子挺拔的年轻道士,目露不快之色。
这可是上清大殿,怎能如此吵闹。
茅春一盯着张妙之也不言语,那审咄的目光好似想要看的更深一些。良久,他才微微撇嘴。
“既为天师,可有凭证。”
凭证?
张妙之自若如常,陡然浑身绽起到金光。这光芒耀眼,将大殿照的通透。
不少人都瞪起眼睛惊呼了声。
“金光咒!”
张妙之随之收捻,淡然道,“此可为证。”
他声如鸣响,让原本还喧闹的大殿顿时就安静下来。火热的气氛迎来了短暂的沉闷,众人皆是望着张妙之,回忆起他那收发自如的金光咒法。
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突地,一声大笑打破了沉寂。
茅春一的笑声如雷霆般在殿内回响,他望着张妙之不住点头,“元化师兄后继有人啊。”
旋即,他喝道,“上座,龙虎山天师道,当代天师,天通道人张妙之之位。”
这话算是承认了张妙之的身份,同时也承认了他的地位。
让那些还觉得不怎么服气的人,顿时也闭上了嘴巴。
张妙之见着自己的座位,就在茅春一的身侧,他不由眼眉一动,随即不显声色的走上前安然坐下。
并向茅春一行了一道门礼仪,轻声道。
“谢过天阳师兄。”
“何必客气,天通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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