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被那个老混蛋算计了。
朱五知道自己就是比古人多了一些见识的普通人,所以时常会在心里复盘一些自己经历的事,在送走周道登后,他又细想了一遍,结果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因为正常情况下,哪怕周道登愿意拿自己的命给他的事业铺路,他也只会饶恕周家而已。
可周道登一番虚张声势,把朱五进行变革的阻力夸大了一些,让他在表示自己愿意用命帮朱五后,给朱五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让颇为感动的朱五直接表示,自己可以保周家平安。
不过朱五在懊恼之后,又重新盘算了一遍,内心再次变得好受了一些。
他搞变革确实会遇到阻力,周道登的命也确实有大用,保周家平安也不是多麻烦的事,他也确实不亏。
而在朱五和周道登见过面之后,周家的家丁依旧在大牢里面待着,三大家族依旧在观望。
只是朱五授意崔文茹,可以在整个南直隶开作坊了,每月五钱银子的工钱,吸引了大量日子过不下去的佃户。
无上限收购各种货物的最低收购价,也让一些家有余财的地主有了保底收益,可以放心开作坊了。
在银子的力量下,各种作坊如雨后春笋般从南直隶各个地方冒了出来,这时候,哪怕南直隶再迟钝的地主,见到大量佃户退佃,去作坊做工时,也能察觉出情况有些不对。
有人觉得那是坏事,有人觉得那是好事,这时候,就是周道登发光发热的时候。
周道登靠着自己名望,召集了南直隶各路文人举办了一场诗会,
在诗会上拿出了一篇雄文,例数吴江县知县刘延庭十大罪,将他引诱农户去作坊当匠人的做法,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刘延庭在坏大明基业后。
出产文人的乡绅,还有本就是文人的官员也终于回过味,明白自己为啥看那些作坊那么不爽了,原来是那该死的刘延庭是想让那些苦哈哈翻身,让自己不能控制哪些佃户。
还想坏了大明基业,让自己不能长久富贵下去。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在大量作坊不限量招人的情况下,这种事已经有了苗头。
往日那些地主可以只管饭,就让佃户家女儿什么的给他们家当仆役,因为只要地主退佃,佃户就要当场完蛋,佃户不敢不从?
稍微有点权财的地主夫人,身边就有两三个丫鬟伺候。
可现在那些佃户完全可以拒绝这种要求,任由地主退佃,反正退佃后,他们也能到作坊里干活去。
于是反扑很快就来了。
“怎么样,没有人砸我们的作坊吧?”
听到朱五这么问,一身素衣,农妇打扮的崔文茹笑着答道:“有能耐直接动手的不敢动,看不清形势,敢动手没有那个能耐。
毕竟,无论相公你是在扬州,还是在吴江县,这时候都没人敢当刺头。也就造谣生事,说咱们一月五钱银子是在骗人,或者请一些无赖捣乱。”
“这么说,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了?”
“相公运筹帷幄,确实如此,如今那些地主退佃改雇的速度正好,咱们开办的作坊还能安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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