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檀赶紧走上前去,跪倒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让她摸了自己的脸,说道:“娘,你不是做梦,阿牛真的回来了!”
薛大娘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薛阿檀,又惊讶地看了看他身后的徐至和何梦娇,两眼含泪道:“阿牛,你上次不该带头抗拒官府征税,大伙都说你被官府抓了,已经被投入牢狱里,还有人说你已经被官府处决了,娘就是不信,可是在梦里总是看到你浑身血淋淋的,向娘喊冤,娘心里那个怕啊!”
薛阿檀见娘心疼自己,也落下了眼泪,说道:“娘你放心,儿子不是好好的活着吗?你瞧儿子还带了两个朋友来见您!”,说完,又将徐至和何梦娇两人介绍给母亲认识。
薛大娘见徐至相貌堂堂,何梦娇也是如花似玉,见两人不像是歪门邪道,心中总算是宽慰了许多,在床上挣扎着身体,要坐起来,颤巍巍地说道:“老身身体不太好,委屈两位朋友跟阿牛来家里受苦了!”
徐至和何梦娇赶紧向薛母行了一礼,连声说道:“让伯母费心了,我们是阿牛的朋友,你就像我们的亲娘一样,晚辈是不会嫌弃家里穷的,也会尽力照顾伯母的。”
薛阿檀见徐至、何梦娇两人如此说话,心中很是感激,说道:“娘,儿子这几天去了一趟蔡州,给您买了些米,抓了几服药,可是不小心,米给忘在客栈里了,不过药我是贴身所带的。”,说完从衣衫里面取出了层层油纸包裹的药。
薛大娘埋怨道:“阿牛!不是娘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事情不能总是丢三落四的。”
薛大娘说完,见薛阿檀三人都面露饥色,满脸倦意,问道:“阿牛,你们深更半夜回家,吃饭了没有?家里还有一些糙米,檀儿你先拿出来招待朋友吧!”
薛阿檀听了母亲的话,心中很是感动,应道:“我们三人还不饿,过一会再吃饭,我们先帮你把药熬了,你吃了这药,身体会很快好起来的。”
薛母见儿子如此孝顺,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侧着身子,默默地盯着他看。
何梦娇赶紧过来帮忙,她见薛阿檀抓的尽是一些人参、鹿茸、肉桂,忙问道:“伯母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大夫尽抓这些大补大热的药材?”
薛阿檀笑道:“我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上次我带头闹事,连累我娘被官兵打了,伤的很重,在家躺了近一个多月,不能下床。”
何梦娇问道:“那伯母是深受伤痛之苦,你应该抓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才是啊?奇怪了,你在哪边抓的药?抓药给你的人,也要望闻问切、对症下药啊!”
徐至在一旁看出了薛阿檀的端倪,笑道:“薛兄弟,你一定是怕官府通缉你,偷偷地去药铺抓的药,而且你也不明白伯母的病症,就胡乱抓了些补药回来。”
薛阿檀笑道:“徐大哥,你猜的**不离十,是这样的,那个抓药的当时问我要什么药,我就说我需要一些补药,救命的补药,他再问我我也说不清楚,他打量我一番,就给我抓了这些药回来。”
何梦娇骂道:“世人还分富贵贫贱呢,难道药就不能分君臣佐使吗?吃错药不但会延误病情,有时也会要命的。”
薛阿檀见何梦娇说的严重,反驳道:“何梦娇,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懂医术了,我们在路上还小瞧你了?”
何梦娇满脸地不高兴:“薛大哥,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本姑娘从小就生活在恩州的神农山区,我们那的人不能说是尝尽百草,但生下来就能分辨出药材的寒热和用途。”
薛大娘见何梦娇这个女孩,不但长的清秀美丽,而且特别的细心,又见她和徐至十分疏远,和自己的儿子十分亲密,心中更是暗暗欢喜,忍不住说道:
“阿牛,你就是个实心眼,不会说话,娘也相信何姑娘说的话,你以后要好好跟她学着点!”
薛阿檀见母亲如此说话,就不再和何梦娇争辩了,而何梦娇听了,更是羞红了面颊。
何梦娇问道:“薛阿檀,你们这里应该有田七、红花这类的药材,这些都是极好的化血止痛的良药,要不明天我们上山采一些回来,给伯母治病!”
薛阿檀说道:“我们这蚬山中有一个彩蝶谷,那里什么花草都有,我们明天可以去那看看!”
徐至也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彩蝶谷,薛兄弟领路,何姑娘识药,我就负责背药回来!”,何梦娇见徐至如此说话,不便在薛大娘面前和他斗气,也只好说好。
薛大娘听了,心中暖洋洋的,又有些担心道:“大娘明白你们的孝心,可是那蚬山凶恶的很,山高林密的,又有很多野兽会伤人。大娘的身子还熬的住,你们就不要去了吧!”
何梦娇笑道:“不瞒大娘说,我和这位徐大哥,都会些武艺,就是一只老虎、豹子什么的,我们也能轻松对付,大娘您就放心好了,我们三人结伴而行,又是大白天的,应该没事的!”
薛大娘见何梦娇如此说,也不好再去阻拦她,只好一再嘱咐她要小心,又吩咐薛阿檀要好好保护她。
徐至和何梦娇两人见薛大娘同意了,又和薛阿檀煮了一锅稀饭,徐至先端给薛大娘吃了一些,三人也跟着吃了一些,总算是解了肚中的饥饿。
三人吃完晚饭,徐至和薛阿檀在外间打一个地铺睡下,而何梦娇则和薛大娘同塌而眠,四人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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