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落烟点头:“没错,一年半以前我西门镖局举办掌门交接典礼,正是那位戴面具的和那位白眉白头发的不速之客,飞镖递谏,在太谷县城外的壶瓶枣树林,以天下罕见的暗器毒药——僵尸幽灵散伤了我大哥。”
他皱着眉头问道:“那后来呢?报仇了没?”
西门落烟道:“我和青龙大哥当年就来到了东方镖局,请动了名闻天下的慕神医,方才保住性命。就在东方镖局,我见过那白衣小子。”
台上的四人缠斗了数百回合,难分胜负。
局面僵持不下,玄门三奇准备以消耗战车轮战拖垮势单力薄的柳云桥。
赫连天问杜俊城:“原来如此。杜老先生,恕在下眼拙。台上那白衣小子剑法如此凌厉多变,他的武功师承来历,是哪门哪派?”
杜俊成捋了一下胡须,想了片刻答道:“内力深厚,下盘稳健,剑法凌厉多变。剑法凌驾于当世武林各派,即使是剑法称雄的武当、峨眉也未必有此剑法。倘若没有说错这便是失传江湖三十多年的伏羲十五剑,参以雷氏少林七十二绝技散花掌的内功,在飘逸潇洒又不失沉雄内敛。”
南宫仁面露惊喜:“伏羲十五剑?云盘老祖所创伏羲门的独门剑法?”
早在少年之时,师傅杨露禅教他太极拳剑之时,就曾跟他提到过,那是一门令天下武林胆寒的武林秘籍。
杜老镖师点头评道:“正是!就连老夫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这失传的伏羲十五剑。道家功夫结合了佛门禅意,更具实用和观赏效果。”
西门落烟道:“二师伯,嫣儿眼拙。这剑法好是好,我觉得最后几招他没有练会,而且我看他没有十五剑,只有十三剑半,不过这小子很聪明,十四招变化循环使用,加上手法极快,十四招能当四十招。”
杜俊成回头看了一眼这小丫头,四师弟的闺女,心里赞叹。
南宫仁逗趣她:“哎哟,可以呀,镖门第一女侠不是白当的嘛。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看热闹的门外汉呢,你居然看出了门道呢。”
西门落烟也不睬他,黛眉紧蹙,眼珠子横了他一下。
柳云桥手里凌虚剑险劲利落,洒脱飞动,起伏跌宕,飘逸却不显恣肆,灵动不失沉雄。
他左冲右突,激荡跳跃,纵横飞扬。
柳云桥虚晃一剑,剑尖一挑一削,直指那银色面具。飞天金猿看到空档,手里的大烟袋一绞一点,戳向了柳云桥的下肋。
“云哥哥,不好!”台下传来宗若璞的喊声,宗先生又横了她一眼,宗若璞自觉失态,粉面泛红,低首垂目,心急如焚。
柳云桥身轻如燕,手腕一翻,长剑一横,轻轻一闪剑尖早已对着飞天金猿的右脑门一刺一撩,再提腕用力一点,力达剑尖。
飞天金猿的剩余的半截右胳膊齐刷刷被削掉飞了出去,鲜血飞溅到亮镖台上。
好一招声东击西,适才凌虚剑与银面具碰撞的声音,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一剑会砍掉面具人的脑袋,不成想那一剑真正目标是瘦猴子的半截胳膊。
两次了,第一次齐手腕削掉,这一次连着膀子砍断!
飞天金猿忍住剧痛,浴血奋战。只是疼痛、愤怒致使他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
那楚天宦是个阴阳人,他永远是喜怒不形于色,依旧沉着应战。
戴面具的白衣人,更是银甲遮面,他的喜怒哀乐只有他自己的内心知道。
柳云桥面对强敌越战越勇,以一敌三。
以快打慢,唯变不变。
忽然,春来脚底下的那两只彪悍的镖犬,似乎是受到台上血腥味的刺激,挣脱了栓绳冲到了亮镖台!
“赛虎”和“大将军”早已按耐不住,他们矫健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冲到台上扑咬住了飞天金猿。赛虎身形高大,借助身长优势扑到飞天金猿侯展飞的肩膀,张开大嘴死死咬住了锁骨。
“大将军”灵活迅猛,一口对准了他持剑的手腕,死死咬住之后剧烈晃动着脑袋,撕裂的切肤之痛令慌乱的侯展飞大声喊叫,原地转起了圈圈抡起了两只镖犬,试图摆脱镖犬的攻击。
那飞天金猿早已成了血人,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嗜血镖犬的灵敏嗅觉,在血腥的刺激下,越发激活了斗志和韧劲。
镖犬两排牙刀咬合,嵌入骨肉。任凭敌人如何摆脱,依旧死死不放。
柳云桥见机会来临,他决定趁机杀了自己苦苦寻找的仇人。而要腾出手来将剑刺进仇人的咽喉,必须摆脱另外两人的纠缠。
谁知那面具人手里的洛阳铲对准了赛虎,只听见一声惨烈的犬吠声,赛虎的前腿被齐帅帅铲了下来!只剩下三条腿的赛虎依旧死死咬住飞天金猿侯展飞。
人狗混战的局面,越发的惨烈和精彩,全场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柳云桥被彻底激怒了,全部的怒气凝结在剑锋。
长剑一抖,面具人无法看清的辨别方向的一剑袭来!
宝剑刺透了银色面具,宝剑的弹性作用下,撕下了那张面具,咣当一声掉在亮镖台。
台下全场的人无不惊悚恐惧,那是一种被烈火严重烧烫伤疤痕的脸,伤疤交错叠加,布满红色血丝。鼻孔外露,眼睛只剩下一星点的光亮。
刚才还在兴致勃勃观战的孩童,被吓得当场大哭。
因为那实在是一张恐怖而丑陋的脸,如果说那还能叫脸的话。
那是一具骷髅头!
不知为什么,台下的西门落烟忽然心头一紧,鼻子一算,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受涌上心头。
被撕掉面罩的面具人,如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拔光了衣服一般无地自容,他失声大叫,恼羞成怒,手里的铲子变成了屠刀,刀刀要命。
柳云桥知道,被惹恼的野猪或者野牛,狮子老虎也未必有胜算。
楚天宦十分冷静,短剑挑起了亮镖台红色地毯上的面罩,穿在剑上摇晃了几圈,不偏不倚套上了面具人的脸上。
面具人有了面罩遮颜,似乎不再那么囧,情绪冷静了下来,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进攻节奏。
飞天金猿被两只镖犬扑咬的已经倒地,失去抵抗能力。
但是他手里的大烟袋对赛虎和大将军的伤害相当严重。
台下的春来急得跳脚,他要上去救下他最好的朋友。乌子虚和雷鸣将他拦了下来,伺机而动。
春来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他必须要救下与他朝夕相伴的家人。
“春来,快下去!”柳云桥用余光看见了这小子,赶紧呵斥他。
春来哪里管得了那些,对着飞天金猿踢打,又抱住了被切断一条腿的大将军、捡起那只短腿就往台下奔去。
乌子虚俯身对着雷一诺道:“师父,我上去救下云桥。”但是他的请求被雷一诺拒绝,说话间手里的飞蝗石对准了面具人刚刚重新戴起的银色面罩子。
那石头穿越了空气朝着面具飞去,很快就要击中那西门面罩子。
柳云桥和面具人的耳畔同时感到一阵凌厉而来的风声。
只听得咔擦一声,对面一西门飞镖破石穿过,电光火石,雷一诺的飞蝗石被一分为二,溅起了火星子,两瓣石子崩落在地!
何人如此指力镖法精准?
楚天宦下意识的用手摸一下耳朵和脸颊,这飞蝗石的威力一度深深领教过,那痛彻骨髓的感受早已脑海里打下深深印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