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雕舵主
雷一诺本想以杀止杀,更是变相解救柳云桥。
而这普天之下飞镖破石者能有几人?他见识过的,领教过的都已作古。
他冷眼扫视了亮镖台的四周,围绕着八角楼的酒肆、茶馆,以及镖坊一排排的镖局铺面。
对手深藏不露,可谓出手无形镖无影的境界。这不仅是挑战和交手,更是宣战和示威。
雷一诺屏住呼吸,单手反转又是接连三镖。飞
蝗石合出分击,从同一个角度飞向三个目标,直指玄门三奇。
如果第一西门飞蝗石只用了五成功力,那这三颗石子的力道十成功力,全力而出。
那石头劲速划过,距离玄门三奇的身体还有五尺远,一眨眼就会在瞬间击退玄门三奇而终结这场挑衅。
三只系这红绸流苏的镖如约而至,三只袖镖,三个方向,只为破石而来!
这回真是铆上劲了,内力更胜一筹,力道准度还不逊色,如影随形。
铁镖要两度破石!
雷一诺瞪大了眼睛,说实话这是自己分飞蝗石纵横江湖三十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劲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戏还在后头。
忽现,一只黑翅金雕斜刺里凌空袭击而来,那金雕身长足有三尺多,宽大的黑翅膀张开足足有八尺多长。
只见那金雕凌空定翔目击,掠空俯冲,翅膀扑愣愣一扇,那三只金镖便改了前进方向,扎进了亮镖台一脚的柱子上。
接着,金雕那黄金色的喙微微一张,便衔住了三颗飞蝗石,停在亮镖台中央的那块刻有一个五尺见方大“镖”字的背景石碑上。
苍鹰不愧是飞禽之王,金雕不愧是鹰中之王,空中霸主,凶猛刚烈,百兽惧之。
空中传来一段斥责之声,幽远深沉,逐渐由远及近:“堂堂玄圭门主、中原镖局总瓢把子,多人混战,飞镖暗器,没个规矩,成何体统,我镖门的颜面被你们丢尽了!”
那斥责声宛自天堂地狱,融结丹田之气,千里之外传音,令人发指,肃然起敬。
转眼,但见一名中年汉子仿佛从天而降,肃然伫立擂台中央。
只见那人威仪不凡,一身金丝猩红蟒袍,身长九尺,体格魁梧,双瞳神飞赛熠熠生辉之星辰,剑眉入鬓聚山河之灵秀。
不怒而威似托塔天王,玉树临风一如二郎神下凡。
他除了那只金雕,手中并无兵器。
来者便是天下镖门总舵主,金雕舵主南宫剑,天下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出了武林三绝之外神一般存在的大人物。
更有人说,其武功更在三绝之上。
一个英俊少年尾随而至,有些责备地说了一声:“你怎么才来,错过了好戏了,就是这个人,一个打三个!”
那少年跟威严的南宫剑说话居然一点没有距离感,只见他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江湖人中,有幸一睹教主尊容者寥寥,亮镖台上下除了南宫仁和雷一诺及玄圭门教主,其他人只是在传说中听到他的威名。
南宫仁和赫连天跪拜南宫剑:“见过南宫总舵主,南宫总舵主万福金安!”其他人一见,在听到来人是南宫剑,纷纷下跪拜见了传说中的金雕舵主。
只有两个人除外,雷一诺坐在轮椅上只是拱手施礼;玄圭门主却一脸不屑。
南宫剑目光炯炯,扫视全场之后:“都免了吧。我镖门自古以来以和为贵,君子动口不动手,该出手时再出手。今日亮镖会,又是二打一犯规,又是私仇火并,血染擂台,成何体统!亏你们还枉称名门正派掌门、天下名镖大镖头,如此失了规矩、丢了传统,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岂不令我们的相与那些个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和江湖豪杰不齿?”
他的话不怒而威,掷地有声,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静心聆听。
总舵主容禀:“本来比武都一切正常着,那个射天狼寇震江不服那个白衣小子打败,硬是要偷袭,兄弟二人打一个打不过。我刚要宣布比武结束来着,忽然冒上来这三个稀奇古怪的人,他们功夫好厉害,小的不敢近身也拉不开架,就成这个局面了,望总舵主宽恕。”
南宫剑瞪了他一眼,“废物!啰嗦!”
接下来他郑重说道:“我宣布,本次亮镖会到此结束,比武结果胜者为东方镖局。威武镖局无视镖门礼仪,违反亮镖比武定制,后面比赛就不用继续了。三年之内不得亮镖走镖,好好反省,约束镖师行为,践履镖门规矩,重修武德。”
负责比武报幕的执事躬身作揖回答道:谨遵总舵主圣裁!便复又站了起来,拉开了长调高音,将南宫剑的话复述了一遍。
全场鼓掌喝彩,公正裁决大快人心,加上一睹金雕舵主尊容,台下皆大欢喜。
雷鸣和雷一诺,还有东方镖局的所有人都齐声喝彩,洛阳其他镖局的镖师们也很激动。“赛吕布”胡保忠、“小罗成”罗艺达镖局的方阵居然敲起了锣鼓。
一场精心筹备一年之久的亮镖大会,就这样结束了。
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柳云桥的腿上受了轻伤,虽然未能手刃仇人,然而剑挑三奇、削掉飞天金猿一只手也聊以平复一下复仇情绪。
他在宗若璞和春来的搀扶下,跟随得胜而归的镖师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回到镖局。
那一路,东方镖局的大旗迎风飘扬,格外引人注目,镖局坊所在街道上一路鞭炮声不断。
2、文武之道
东方镖局,洛溪禅院。
宗若璞正在为柳云桥包扎伤口,她十分细致地用白酒擦拭了伤口,敷上中草药。
再用白色纱布在他小腿上缠了厚厚的好几圈,纱布表面还是沁出了血迹。
“看你,逞能。先是一个打两个,后来还一个打三个。不要命啦!”宗若璞责备的语气中几分心疼几许担忧。
“还说呢,那三个大魔头可是镖局和我共同的仇人,那面具人就是去年在北邙山遇到的盗墓贼头头,那白发无眉的阉人就是楚天宦,就是他在金獾寨害了小雨妹妹,那个被我削掉手臂的瘦猴子抓走了我娘!”
宗若璞也气得玉齿紧咬:“我见到那白发阉人也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仇人不共戴天。可你也不能逞匹夫之勇,凭一己之力如何斗得过三个大魔头。”
柳云桥握紧拳头道:“今儿幸亏小雨妹妹没过去,要不然她非得找那阉人拼命不可。等夺镖大会结束了,我顶要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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