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欲速不达
南宫镖局,凤凰台。
西门落烟道:“青哥,你看,那个被我爹赶出去的臭靴子,这回可是鸟枪换铳得了势,断了胳膊之后粉墨登场,成了太谷县的大红人了。”
南宫仁淡定地说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倘若这种人登台唱主角,那是镖门之不幸、商场之悲哀也。”
西门落烟道:“青哥,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让那种人赚了,难道你心里服气吗?反正我是不服气,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哥哥救出来,让我哥哥对付他,咱们两家镖局也可以联手啊。”
南宫仁:“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这句有点深奥的话,西门落烟没听明白道:“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浮云?”
南宫仁越发觉得眼前这个风火佳人十分简单直接和可爱。
他手指了天上微笑道:“这是孔老夫子的话,意思时候,不义之财,苟且之贵,如同天上的浮云一样,不要也罢。你我安贫乐道,待我找寻到父亲下落,就带你回到我的家乡东海之滨,打渔种田。”
西门落烟走近他,挽着他的胳膊,侧过脸在紧贴着他的膀子,亲昵地喃喃说道:“真的。我刚才都是故意那么说的,看你有什么反应。我就知道你不贪财不好色,只想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你的。等你累了,我就陪你归田卸甲,去当个渔夫和山人,那你得答应我,救出我哥,然后带上我爹。”
南宫仁眼睛眨巴了一下,俏皮说道:“救出你大哥的事,已经委托几方面已经在行动了,也快有消息了。至于要不要带我那老岳丈嘛,这个可由不得我。”
西门落烟踹了他一脚,然后又揪着他的耳朵啐道:“皮厚!我几时答应嫁你了,谁是你老岳丈。你老岳丈是杜师伯。”
南宫仁垂着脑袋,直疼得他咧着嘴求饶道:“哎哟,我的贵妃娘娘,小主,饶了奴才吧,轻点,轻点。耳朵没了,疼。我说错了,不是老岳丈,不带他老人家。”
谁知她又咬着牙质问他:“什么?刚才还说是岳丈,这会又不是了,还不带他?说,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南宫仁赶紧解释道:“贵妃娘娘,小主。不,不对,我要娶你入宫,还要带你去东海边打,打渔,带上你爹,好好孝顺他老人家。”
西门落烟:“那你说,你只爱我。”
“我,我爱你,我只爱你!”
这时候,一阵狂笑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天下闻名、威震江湖的凤鸣酒仙,却是个惧内的耙耳朵,没出息呀,没出息!”
话音未落,一阵犀利拳风袭来!
那人拳法看似粗拳笨腿,却是沉稳刚劲,气势勇猛无比。
南宫仁一把推开了西门落烟,顺势后退半步避其锋芒,紧接着身体身体微右转,重心渐渐全部移于右腿,两掌相对如抱球状,两臂呈弧形,一招太极揽雀尾,再一招单鞭连环招数。
那人身形飘忽劲灵、快猛巧捷。连环锤连环套打,一拳接一拳,环环紧扣。
换手轻松自然,快速准确。对准了南宫仁的胸部、背部、下勒一阵猛爪乱打,指功劲道,入肉三分、连皮带肉一齐抓,才抠得紧、抓的狠、带过来,放出去。
南宫仁想,好匹夫,这是一上来就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只见他两足生根、气沉丹田、腰如转轴,闪过对方的贴身短打和纠缠,弓左腿,蹬右腿,一招“野马分鬃”浑劲推出,那大汉赶紧一个闪身。
那大汉大笑一声,好一招“野马分鬃”,那好,我就用太极陪你玩玩。左脚尖外撇踏实,身体渐渐左转,一招“左蹬腿”内气鼓荡,发于脚尖。
南宫仁也笑道,随即换了对手的三皇炮捶,掌心朝下,力在拳顶,那是一招“冲天炮?”,直取对手膻中、乳根、中脘三大上摆命门。
二人一个刚猛张扬,一个柔中带刚。你来我往,如同蛟龙猛虎,关公战秦琼,霸王战吕布,打的难分难解,从凤凰池边飞向湖面,旋即又飞身到湖边的楼阁凤凰阁的挑檐上,如同两只仙鹤、苍鹰在空中缠斗盘旋。
好俊靓的功夫!西门落烟只看的入神,看来此人必非等闲之辈,能和天下武林数得着的仁哥斗得如此酣畅淋漓。
更奇怪的是,两个人都是频频使出绝招,但是并未用尽全力,而是到了快要逼近对手只是都会有所收敛。
仁哥是少数几个太极高手,今儿使的这个拳路压根没见过,那人居然用起了太极拳来对付仁哥,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二人互换武功套路对付彼此,打来打去,简直是天下奇闻。
西门落烟一边观战、一边一肚子狐疑。
这时候,南宫镖局的镖师们都聚拢在一起,远远围观着,一边看一边模仿着每一个动作,个个深情庄严表情肃穆,却又无比激动喜悦。
真是棋逢对手,二人内力拳法都在伯仲之间。缠斗了三百回合之后,逐渐慢了,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在凤凰阁临水榭边石头围棋盘上坐定,黑白双方对峙,比试内功!
南宫仁气定神闲,那大汉倒是浓眉倒竖,脖子青筋暴出,大颗汗珠淋漓。
只听见轰然一声,那凤凰池中像是被人丢了一颗炮仗,一阵巨响之后掀起一阵波澜。西门落烟看见几条锦鲤被震晕,翻了彩色的肚子,在水面上挣扎颤抖。
该死,吃饱了撑着了比什么内力,可怜的锦鲤大红袍,喂了许久都成了知己的锦鲤。
这时候,两个人啪啪又一阵掌气相对,两股真气相对融在一起,空中一个巨大的真气罩住了凤凰阁的水榭观鱼台。
远处的桂花树也被震得树枝乱颤,鸟儿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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