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相思一片情,思念的愁绪萦绕在心,宗若璞不禁潸然泪下。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怀里的护身符,完好无损。跟自己送给云哥哥的护身符其实正好配对着,自己从未告诉过她,这可是个小秘密,嘻嘻。
此时,灵魂之中仿佛另外一个坚强的自己,时刻提醒自己:玉儿呀玉儿,你怎么如此的妇人之见,弱者你的名字不叫女人。
此刻你是个女侠!要做貌美聪慧胆识过人,与心爱的人志同道合,协助丈夫建功立业的红拂女;还要学披荆棘以立军府的梁红玉,万里寻夫的孟姜女。
呸呸呸,羞羞羞,也不害臊!谁是你的夫了?云哥哥还没答应娶自己呢,脸皮真厚。
她想到这里,又不禁笑了起来。掏出了那根秀锤,挥舞起来。
嘴里还嘿哈嘿哈的喊着,不一会儿就气喘郁。哎,真没用,都怪自己不学武功,这下可怎么办呢。
没事的,就凭自己这风车转的脑子,肯定会一路过关斩将、逢凶化吉。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雷雨像一阵风一样吹了进来。
她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你个臭丫头,憋着宝呢,又是乔装打扮装男人,又是数银子,又是回忆浪漫爱情,还练功夫,这是要出趟远门,学孟姜女万里寻夫吗?”
她没想到隔墙有眼,自己的惊天秘密居然被这淘气的家伙给偷窥了。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姐姐,我,我自己瞎玩呢,看戏看多了,学着瞎比划逗乐呢。呵呵。”
“瞎玩,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瞎玩要秀锤干嘛,防身利器!瞎玩要褡裢干嘛?出远门!瞎玩要雨伞要男人行头干嘛?女扮男装!我猜,你这是要去找你心爱的书呆子吧?说,要不然我就去告诉二爸还有娘!”说完假装着要开门告状。
宗若璞一听急了:“诶,诶,好姐姐,别介。你可得替我保密。行吗?”
“千里迢迢,一路多么艰险,这世道兵荒马乱不说,强人土匪出没,骗子横行,你貌美如花又笨又傻的,要是遭遇坏人可怎么办,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你又不会一招半式的?你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二爸和娘还活不活,你这不是添乱吗?”
宗若璞扭头坐在床头,撅着嘴撒娇着说道:“我不管,我就要去!死了也要去,你要说就说去!”
雷雨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哎,你个犟驴子。你可想好,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话,要想我替你保密。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宗若璞来了劲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很大:“啥条件?”
雷雨脱口而出:“带我一起走!不,是我带你一起走!”
宗若璞听到雷雨的话,心里一阵温暖。
决定独自找寻云哥哥,自己也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畏惧和纠结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呢,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毕竟自己不会武功,独自一人出远门的经历更是少之又少。
虽然思念战胜了恐惧,爱慕取代了忐忑,但是心底多么希望有个同行的伴儿。
她站了起来,拉着雷雨的手,温柔的说道:“好姐姐,此话当真?你真的不告诉娘和二爸,还愿意保护我一起去北边?”
雷雨捏着宗若璞的脸蛋,“你是我妹妹,看着你这么痛苦,忍受思念的折磨,为了爱情甘愿冒这么大险,我怎么能不管你呢,你心里装着那个书呆子,可是你知道吗,我和娘还有二爸心里装着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伤心的可是一家人一群人。小时候,有一块糖都是要掰成两半的。你倒好,现在翅膀硬了呗,要自己单飞,合着你是老鼠腰里别弹弓——胆肥了敢去打猫呢?”
宗若璞被她那一番看似调侃却饱含深情的话,说得泪流满面,她的手揽住了她的后腰,脸贴着她的肩胛窝里:“好姐姐,只有你懂我的心思,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今生今世我们两个人就是一条命。”
雷雨仔细检查了宗若璞的包裹褡裢,路上所需物品基本准备妥当。
二人再次去了一趟集市,为雷雨置办了两身行头,只是颜色不太一样。
后来的两天里,雷雨专门教会了宗若璞几招武功,作为防身应急之用。
经过一番充分的准备,二人去了黄河码头,沿水路一路北上,直奔张家口。
3、求告无门
且说巫振纲收了宗先生为其准备的“大黄鱼”,北上京城。
首要任务是秋审上报,顺道斡旋解救雷鸣人等。
这一天,他从刑部办完公差,缴了“孝敬”,便回到官驿,当日和随行护卫和管事小酌,随即早早入睡。
翌日,他便开始托人四处问询打点,希望顺藤摸瓜找到穆中堂府上总管薛长史。
无奈几番辗转无果而终,好几天过去只能无功而返,在驿站里喝着闷酒,生着闷气。
面对自己身边的人,出师不利亦不可声张,自己曾拍着胸脯夸下海口,可目前的现实情况确实让自己被打了脸。
大黄鱼虽然还未动用,自己见天逢人跑路说话,零碎银子花销已不是小数目。
他感到有些沮丧,虽说是在地方上还有些头衔官职,但是区区六品在京城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他所认识的无非是些门生小吏,说到关系深浅也不过是吃喝送礼的几面之缘,交情甚浅。
若要是真的遇到此等大事,所谓的故旧知交都避之唯恐不及。
他几经辗转,终于托人找到一个号称是通天的“呼爷”,他十分兴奋连夜准备,第二天备了见面礼,前往谒见这位大神。
他收拾妥当,找古董商高价匀了件康熙年间的鼻烟壶,又拿了一兜银子裹着大黄鱼,在高档酒馆预订一桌酒席,迫不及待的等待着自己心目中的“大神”。
可是一直等到酒馆快打烊也没见到大人的影子,来了一个小厮报了个信:大人公务繁忙,今日不方便。具体时间另行告知。
一大桌山珍海味都只能自己消化了,他很无奈,吃了个窝心锤。
但他是个冷静有耐心的人,心里失落也不忘给了小厮跑腿小费,嘱咐他只要大人空闲立即告知。
这样一等又是几天,他只能在驿站耐心等候,直到第七天头上,薛长史亲自过去告诉他立即启程到指定的奢华酒馆的雅间。
等他急急忙忙跑到酒馆最大的雅间,直径一丈五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十八道南菜、十八道北菜,俨然满汉全席缩微版。
酒席早已开始了好久,里面坐了足足有二十多人,除了穆中堂府大管家薛长史之外,其他一干人等全部都是陌生面孔。
他扫视了一圈,只见一个个都是锦衣华服,目空一切,见到他上来,眼珠子都不斜一下,各自窃窃私语,有的品尝美食,有的三三两两猜拳喝酒。
此时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几乎没有人招呼他,本来自己是做东的主,这下倒成了微不足道的谦卑客人一般。
尴尬地等了一会儿,薛长史才出来。见了巫振纲,他甩了甩湿湿的手,拉他出了雅间的们,小声的对着他耳语道:“呼大人人脉广,朋友多,今儿来的都是客,皆是座上宾。待会你不要说太多话,别乱问乱打听,只管敬酒。还有,今儿个不谈正事,先吃饭喝酒,懂了吗?还有,完事以后再搞个下半场,让呼大人和他的朋友泡个温泉,再找个乐户(官妓)啥的乐呵一下,懂了吗?还有,记得备些银子打赏。”
巫振纲只是在不停点头,点头。薛长史交代完了,才把他带进了雅间向给位做了介绍。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今天做东的主,来自洛阳的巫守备,此番进京就是为各位朋友而来。”
巫振纲起身抱拳施礼:“各位爷,巫某来晚了,失礼失礼,自罚三杯。”说完,在自己面前鸡缸杯斟满后干完,又连续干了两杯。
席间的人这才抬起头,象征性点了下头,还有三五个人干脆头都没扭过来,继续窃窃私语。
这时候,薛长史向他介绍了首席上座的一位五旬开外的老者:“巫守备,这位就是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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