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险象环生九龙山(2 / 2)冯墨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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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总是令人猝不及防,犹如晴天霹雳,来的那么突然那么直接。一颗忧伤的心啊,犹如凄冷的月光,碎了一地。

心痛无比,痛彻心扉。心,如同幽魂四处飘荡,无所归依。

也许偌大的天地,找不到一个角落安放一颗绝望的心和无助的灵魂。

如果人生再无牵挂,及时死去未必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抽掉骨架的灯笼瘫软在那里,无力支撑,灯枯油尽。

柳云桥,你哭吧。男人有泪不轻弹,哭出来又何尝不是释放和缓解。

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抚在他绝望的肩膀上。一股清香随风而来,水殿风来暗香满。

宗若璞一如香风细细,静若处子。她轻声地安慰他:“哥哥,妹妹知你心事,无以慰藉,人生无常,只希望你心往宽处放,随遇而安吧!”

人在脆弱的时候,身边的往往人不说则已,任何一句语言都会触发敏感的神经,成为感情爆发的突破口。

柳云桥泪如泉涌,惙怛伤悴,一时难以自已。

宗璞若不再言语,从后背抱住了柳云桥,任他涕零如雨。柳云桥自小并不轻易不落泪,小时候跟弟弟们调皮被罚站,父亲轮流用戒尺打手。

弟弟们和堂兄门都痛的哭喊大叫,唯独他紧咬牙关,手心打肿了也就咧下嘴,就是死磕着不哭。

军营里无数次生死考验,都不能让他掉一滴眼泪,唯独家的破碎亲人离别,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璞宗若取出一方香帕拭干了他满脸的泪水,轻拍着他的后背肩膀,呢喃细语着:“会好的,没事了。人生无常,心安便是归处。

哥哥一定是思念家乡,想念亲人了吧。镖局就是你的归宿,妹妹就是你的亲人。”

她一向善解人意,她恰到好处简短的宽慰直击到灵魂深处,触碰到敏感脆弱的神经,泪流满面之后,内心里多了很多温暖。

三更半夜,清风明月。众镖师带着一路的风尘和困乏,渐入梦乡。

万籁俱寂,夜色迷离。只听见几声犬吠,矗立在院子中央静止的红灯笼,闻风摇曳。

院子里空荡荡,屋顶的瓦上窜出几名黑衣蒙面人,飞檐走壁落地无痕。

旅店客房窗外一个人,一把匕首横在值守镖师的脖子上,寒光闪过刀子一抹,一具尸体歪头斜坐在八仙桌腿下。

那人用手指捅破窗户纸,一只手指粗的管子吹进一缕白烟。

后院马厩里两名黑衣人解开缰绳,牵马缓行至院子中央。少顷,房顶上的人飞身落地,集结在客房门口。

为首一人凭窗倾听,回头手势一挥,几人无声贴近门窗。

为首人用薄刀片子插进门缝,左右摆动拨动门闩,只听见“吱”的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蒙面人进屋,摸索到炕沿,拔刀欲砍。

只见床上一名镖师猛地跳将起来,嘴里大喊:水漫了(人家杀来了),操片子(刀),抡花条(花枪)!是郭镖师,郭镖师睡觉一向很轻,稍有响动立即睁开眼睛。

众镖师大惊,睡意全无,抓刀拿枪,一骨碌跳下床。

刀枪碰撞,寒光四射,雷鸣、郭镖师首当其冲,杀将出去。柳云桥赶紧回身冲进客房里,参与搏杀。

这时候,院子里马匹嘶鸣,扬尘而去。雷响听到马匹鸣叫声,以为镖车被劫走,高喊:剪镖了,追马车!

“小心调虎离山,人不离镖!”雷鸣经验丰富,盗贼惯用伎俩就是解开马匹狂奔,造成镖箱被劫的假象,镖师追出去之后,回头一看都是人去车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群夜行服的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功夫了得。

屋子里过于拥挤,不便闪转腾挪,十几个黑衣人和几个镖师在院子里大战。

夜色之中光线昏暗,雷鸣梨花枪火器容易伤及自己人,他只能当做普通长枪迎敌。柳云桥独挡四人,剑气纵横,惊鸿穿柳。

郭镖师使一把陌刀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大开大合,破空之声如龙吟虎啸。

蒙面劫匪一律使刀,清一色环首刀。

那环首刀威力惊人,手中长剑和扑刀敌不过环首刀,压制住了雷鸣兄弟和柳云桥。

他们步步后退,情况十分危机!

这是由特制精钢经过反复折叠锻打和淬火后制作出来的直刃长刀,厚脊单刃,杀伤力除了唐刀无可匹敌,一般兵器难以抵挡它的锋芒。

黑夜中,疲于厮杀的雷鸣冲着郭盖大喊一声:“贼多势众,兵器利火。大家小心应对!”

众镖师连同雷雨都被贼人压制的吃紧,不少镖师身负轻伤。

这时候,黑夜里传来一声洪亮的喊声:“雷镖头,给你家伙!”

在微弱的灯笼光线照耀下,雷鸣定睛一看,正是九龙山的客栈酒家屠戬!他扔给雷鸣一把长长的大刀。

那是神奇的陌刀,长约六尺,直刃长锋,寒光闪闪。

雷鸣顺手将陌刀扔给了郭盖,回应一声:“是屠掌柜的,谢谢啦!”

二强相遇,劫匪环首刀遇到陌刀,如同劈柴遇到板斧,西瓜遇到菜刀。

完全失去了抵抗力,几个劫匪手臂小腿齐刷刷砍断,血流如注。

另几个劫匪的环首刀被斩断,瞬间又被陌刀斩首。

贼首一看势头不妙,伤亡惨重,调虎离山之雕虫小技也被识破,缠斗下去怕是偷鸡不成。

一声筚篥,蒙面劫匪飞檐走壁,狼狈鼠窜。

雷鸣清点人员,发现除了值守镖师不行被杀,其余人至多只受轻伤。

此战完胜,郭镖师陌刀威力功不可没。

雷鸣再派人清点马匹,仔细查看带封条的镖箱。宗若璞竟然从屋里冲到柳云桥跟前:云哥哥,你没事吧。柳云桥心里一热,挥手致意。

镖队遭到夜袭,虽有惊无险,但一名镖师不幸被杀。

多名镖师受伤。杜浪赶紧检查镖师尸体,浑身僵硬。雷鸣雷响感到无比沉痛,只因值守镖师劳累沉睡导致劫匪有机可趁。

雷雨见到了屠戬,十分意外和开心:“黑大哥,怎么是你呀。这回可多谢你及时相助!赶明儿,咱们再大喝一场酒吧!”

屠戬摸了一把脑袋,也是分开心:“是啊,妹子,我就是来找你玩儿的,明天我们一醉方休!”

第二天,雷鸣在附近集市买薄棺一副,值守镖师就在附近掩埋,坟头朝着家乡南方,狐死首丘。

第三天,回程之后,镖局支付家属一百两白银作为丧葬费和补助。

对于走镖人来说白银是财富,更是死亡和危险的伴侣。走镖路程就是与死神作伴和斗争的过程。

尽管镖师有着可观的收入,是很多武师羡慕的职业,更是刀尖舔血、脖子拴在腰带上的危险生计。

常有镖师命丧敌手,埋骨他乡成为孤魂野鬼。

镖队转眼走了二十天,已到沧州地界。镖门不成文规矩,过了沧州不喊镖。

沧州地界自古以来武术之乡,武林高手云集,威震天下的镖局过沧州也不敢造次。

雷鸣命人降下镖旗,命趟子手杜浪“收牌子”(不喊镖),一路静悄悄,直到京城,倒也安全无事。

交货验镖,文契盖章回执。

这一趟旱路脚程镖算是告一段路,一路艰险一路杀机,好在镖师武艺高强,镖头们江湖阅历丰富,基本是有惊无险,顺利到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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