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长德威布里克站在海斯特堡狭小的窗台前,静静观望着冰雪覆盖下的民居小巷。在他的一生中,从没有过这么一个时刻如此疲惫。他唯一的朋友仆格,在向他索要一个他并不想送出去的礼物。
“我真的很想要我的侄女我的朋友,给我把她带来。”
在别人看来,苏斯克堡的仆格是一个人渣中的人渣,甚至比那还要不堪一千一万倍。但在德威布里克眼中,没有那个人人喊打的恶棍仆格男爵,只有那个把他从斯瓦迪亚人骑枪下救出来的好兄弟仆格。战火纷飞的年代,男人之间的友情之坚定,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德威布里克还记得仆格拎着一把斧子,像条发疯的狗一样拼命护住满身鲜血的他,把所有挡路的诺德溃兵一个个砍倒在地,用沙哑难听的声音一遍遍重复:“你能活下来的,不许死!”
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德威布里克听从仆格的安排,成为了威灵顿的心腹与仆格的间谍。在威灵顿并不光荣地升入瓦尔格拉神殿后,继续卧底于玛格丽特的海斯特堡,并很快取得了这个其实还算涉世未深的女子的信任。玛格丽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装在透明盒子里的木偶般,在仆格面前一览无遗。
“我在这儿已经生活了六年了。”德威布里克暗暗叹息道“如果可以,我想再住六十年我的朋友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无论是卡拉迪亚还是任何一个世界,都是残忍而又悲哀的。芸芸众生是被统治者,善良,但是没有用,像是稗草,任凭滚滚历史车轮碾压得前前后后。他们的死亡和悲欢离合,在上位者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一万个母亲的爱好抵不过一页光彩的胜利,自古至今均如是,一将成而万骨枯。
想要成为推着历史车轮走的人物,就不能善良得像一只小白兔。从某种意义上,所谓的统治,就是一群有能力的坏人在治理一群没有能力的好人。
所谓统治者,就是一群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蹉,但是有用的人。比如仆格,靠着杀戮与强权拉起了一千人的军队比如沃尔夫,靠着高智商与算计人心的能力,率先进行军事改革不断打磨出一支精锐部队。
烂好人坐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位置上都会死翘翘,正所谓慈不掌兵,仁不掌权。仆格要是不够狠,会有蜂拥而至的仇家把他剁成肉酱,沃尔夫要是不够损,一次兵变就能要了他小命。
仆格与沃尔夫间的斗争,从阶级斗争上讲,属于万恶的地主阶级间的内部斗争用死老百姓的话讲,是两个坏人的斗争用菜市场大妈的话说,叫做狗咬狗一嘴毛。
偏偏可怜的是,德威布里克是一个好人,一个有教养的好人,至少是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他同情玛格丽特,却不得不服从自己的朋友。他甚至希望沃尔夫能给他朋友一个足够狠的教训,让他彻底收手。但按目前形势、沃尔夫个人性格来看,仆格给沃尔夫一次大兵压境的教训,沃尔夫就得回家洗裤裆了。
在德威布里克看来,沃尔夫还勉强算得上有良知。虽然窝窝囊囊,但至少能为疲惫不堪的玛格丽特撑起一个完整的家仆格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奥丁在上,我怎么会这么想”德威布里克的八字胡痛苦地扭在一起“愿奥丁保佑我的朋友仆格和我的主人玛格丽特吧”
黑加仑军的军旗再一次飘扬在海斯特堡人的视线范围内。只不过这一会带给他们的是更加强大的压迫感,经历过生死的士兵是不样的。那种空气中仿佛都凝固着死亡气息的游丝的感觉,已经隐隐显现雏形。
杜瓦克因看着由俘虏拉着的、装满战利品的破车,得意洋洋地对沃尔夫说:“头儿,您看我想的这个办法很棒吧!”
沃尔夫耸了耸肩:“还可以吧话说你们瓦格良人经常这么干吗?”
“差不多。”杜瓦克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至少在打完仗之后可以这么对付一下,然后到地方处决。我们不与奴隶贩子做生意,也不收容投降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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