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炼精钢制成的加长锁子甲、拉风的白披风、寒光逼人的长剑、血光弥漫的飞斧、真正的皇家侍卫圆盾不是沃尔夫制的臭豆子式盗版盾牌,这些加一起确实价格不菲,但也就值沃尔夫做的那个五千第纳尔的鸟笼。对于衣食无忧、领土广袤的大雅尔诺德语:贵族而言,轻松可以支付十套百套。
倘若沃尔夫啃咬碎自己的一口白牙,完全能拼出个两三套帅气拉风的装备,倘若穿出去定会成为战场的焦点之一。当然,按他目前注意目前这个词参与战斗的频率来看,一套就够穿到八十岁高寿。
但他买不到那个徽章,永远也买不到。那彩绘并不复杂,沃尔夫提起排笔,牺牲一个午睡即可完成。他不敬畏奥丁,把领主当农民的寄生虫,蔑视同龄年轻人的智商,可沃尔夫从来不曾轻慢这幅彩绘。
那是每一个诺德男人的梦想图腾黑羽渡鸦,诺德皇家侍卫之佩。
至少六岁以前,连小丫头片子都拍不过的沃尔夫就立志成为一名诺德皇家侍卫,好把嘲笑他的野孩子好好教训一顿。到十四岁时,沃尔夫第一次戴上领主大人赐予的铁臂环、举起那面为孩子特制的迷你盾牌时,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抢屎,才明白这辈子基本上没戏了老爹说,沃尔夫比他当年多摔飞了五步远。
瞎想归瞎想,当这支小小的诺德皇家侍卫小队把同伴抬到他面前时,看到童年偶像的沃尔夫还是忍不住抖着腿。但祖传忽悠功底到底是还在的,明明紧张地肝都在打颤,表面上依旧谈笑自若。
为首的是个红头发的首领,一手握住剑柄,面相和许多诺德人一样,高鼻深眼,眼睛和海水一样蔚蓝。但永远不要直视那双眼,那瞳孔内流淌着提哈城下漫无边际的尸山血海。这名皇家侍卫首领漠视别人的生命,正如他一向漠视自己的。
这位武士皱着眉低头打量着比他矮上一个脑袋外加一个脖子的沃尔夫,好似巨人打量着他的宠物犬:“我是凯洛,拉格纳伯爵的皇家侍卫团团长!你是祭司?你家大人呢?”
“奥丁不因年龄而拒绝他虔诚仆人的供奉。”沃尔夫打断了不善的质问“把人抬进院子里,扶起来!再废话一会儿该出人命了!”
红发首领凯洛依旧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小祭司,但眼瞅着那倒霉的手下被噎得“咔咔”说不出话来,估计快要上瓦尔格拉神殿报道去,索性一咬牙对抬人的四名皇家侍卫一挥手:“听祭司的!把托曼抬进去!”
于是,两个人像架着头熊一样把名叫托曼的皇家侍卫拖进院子里,沃尔夫瞄了一眼病人紫得发亮的脸说道:“取下他的链甲就是锁子甲,那捞什子快憋死他了!”
没想到那凯洛当场回绝了沃尔夫,态度坚决地让沃尔夫感觉自己撞在了墙上:“只要出征在外,皇家侍卫的铠甲便只有战死那天才可以卸下!再说,我们让你取卡在嗓子里的苹果,关链甲什么事?”
沃尔夫转头见所有的诺德皇家侍卫都是同样森森然的表情,这些视荣誉高于生命的勇士对这一观点深以为然,祭司只得微笑着叹了口气:“很好,大家都坐下吧。下面就是见证见证一名渡鸦代指诺德皇家侍卫死亡的时刻!不知你们的领主大人会有什么意见?”
凯洛气的牙根发痒,恨不得当场抽出日耳曼剑发飚抽死这混球祭司,把他脑袋剁下来顺着山崖踢下去听听回响会不会同样混账。作为平日高高在上的诺德武士,有那个不开眼的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更别提还拿领主大人来压自己?
其实,沃尔夫的话拐弯抹角,但也很露骨:“不卸甲就等死吧,等你领主大人回过神劈了你吧!你付得起责任吗?”
那被噎到的诺德皇家侍卫托曼一头金黄的短发,年轻而又帅气的脸又青又紫,死狗般被人架着,大口大口抽着气。年轻的托曼眼神有些故作平静,但还是看得到对世界的不舍。平日里四十无子的凯洛待他如视己出,看到他这幅样子,凯洛团长当真比自己挨刀砍还难受。
沉默了三秒,凯洛走到到他身边掏出腰间战斧,抓住托曼的衣领,把那锁子甲的胸口位置划了个粉碎。皇家侍卫团团长回过头恶狠狠滴对沃尔夫说道:“我告诉你,小兔崽子!每个皇家侍卫都是领主大人的宝贵财富!我以我的荣誉和对拉格纳的忠诚发誓,你若治不好他,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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