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话一激为首的几名贼匪立时大怒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生竟敢如此藐视爷爷我等,兄弟们,大家一起上活剐了他。受鼓励群匪立即激情高涨,叫唤着向王伯昭蜂拥扑去,王伯昭脚踢枪尾把着枪头扭身横扫出去,一招“横扫千军”使将出来扑上前的几名贼匪具被他扫倒在地,顺势长枪递出直向先前说话的那名贼匪刺去,枪尖银光闪闪带着破风之声“嗖嗖”作响,那贼匪看枪势劲急无法躲闪,就手抓住一名小匪挡在身前,“噗”的一声王伯昭长枪已刺进小匪的胸口,但枪势未衰,透过这小匪的胸口又直刺进抓着小匪的那名贼匪的胸口。王伯昭这一招“浪子回头”将二匪穿了一个葫芦串,二匪“啊……”的一声尖叫便都不再做声了,已然身亡气绝。
王伯昭踢开二匪尸身抽出长枪跃进匪群之中,攒东刺西,指南打北,又有十数名贼匪应枪而倒,真个如虎入羊群望者生畏,挡着披靡。月光下一杆银枪矫健灵动,如苍茫银蛇一般舞的虎虎生风。群匪见王伯昭英勇无敌无人能挡不断地向后退却,混乱中不知何人碰倒燃着的火架火盆掉在干草之上瞬间燃起了大火,夜晚的山上本就多风,这时风助火势火壮风威,大火越烧越烈。
群匪见山寨火着穷发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逃啊。王伯昭因景生情,因情生恨,八年前中秋之夜的凄惨景象宛如一幅幅图画一般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火光冲天,鸡飞犬吠,爷死子亡,孩哭娘叫,哭声,喊声,杀声,骂声,戏谑声接连不断响成一片,此时混乱的场景王伯昭仿佛回到了当年,眼光中是泪光,泪光中是火光,火光中烧起的更是满满的仇恨,王伯昭泪湿面容,大喝一声提起长枪穷追贼匪,逢人便刺,逢人便杀,多年来日思夜想苦苦煎熬的积怨在此刻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群匪到此时方才明白何为大难临头,何为死神降临,面对此时的境况哪里还有战心,一个劲只有逃命的心思,也不管王伯昭如何死命追赶,只是四下分散胡乱逃窜。大火燃到了马厩群马受惊冲破篱笆奔了出来,混乱中已没有了约束也不辩路径,声声长嘶地胡乱冲撞到处乱窜,死在马蹄下的贼匪不知道有何其多。
王伯昭杀到一处青砖瓦房的门前,听见屋内有呼喊救命之声,这所房子火势并非太大但也已经燃起小半,王伯昭驻下脚步一枪挑开门锁,见屋内原来是关着三十多名女子,心想这必定是贼匪们抢掠来的良家女子。一众女子初见王伯昭也是吓得人心惶惶,见王伯昭好似无有恶意一女子试探着问道:你……是什么人?外面这么乱发生了什么事?王伯昭没有向她们多做解释,说道:你们已经自由了,可以回家了。众女子喜出望外,面面相觑,好似不相信王伯昭的话,说道:“回家?”“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
王伯昭点头称是,说道:贼匪已经全部被消灭了,你们自由了。一众女子纷纷向王伯昭跪了下去不住伏拜,口称“叩谢英雄救命大恩……”王伯昭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巧合救了你们罢了,你们快走吧。
十数位女子哭哭啼啼的泪如雨下,王伯昭不明所以,以为她们是突获新生喜极而泣。一女子哭诉道:全家人都被土匪给杀了,我们哪里还有家呀!
王伯昭默然,说道:你们现在最起码还活着,这总是好的,我跟你们一样,我的家人也全给土匪杀了,等等天明我们再想办法吧。王伯昭领着众位女子走了出来,看见地上都是死尸,血流满地,女子们吓得“啊啊啊……”跳脚乱叫。王伯昭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我也算是为你们报了大仇,你们有什么好惊慌的。女子们目光呆滞的望着王伯昭连口称是。
王伯昭头前带路向着没有失火的几处房屋走去,女子们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生怕碰到了地上的死尸。来到一处青砖瓦房前,另有十几位女子站在门口好似专一等候,见到王伯昭到来围上前去伏地便拜,王伯昭知道这十几个女子,正是先前被关着的,他杀了那叫老四的贼匪以后曾嘱咐她们等候。
王伯昭扶起近身的一位女子,让跪在地上的其她人也都立起身来,说道:现在贼匪已全部被诛灭了,大家自由了,等天明以后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一女子望着地上的几具尸体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王伯昭道:是。这女子“哇”的一声悲泣出声,面南而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眼望南天大声呼喊道: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恩公已经为你们报了大仇了,你们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这里所有的女子无不是被贼匪害的家破人亡后被劫上山来做了他们玩乐的物件,这时突报大仇无有不感到痛快,然想到家人已经死绝殆尽,又见这女子向天哭告父母亡灵,一时间触景伤情,悲从中来,一个个竟自都泪如雨下地哭了起来。王伯昭不忍心打扰她们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开了,情感上的压抑让他们好好地哭一场也好。
恶斗了一夜王伯昭早感到腹中饥饿,趁着这个空档四处走动想着找些吃食。但是大火已将整个寨子烧的不成样子,只剩下残砖剩瓦,哪里来的食物?王伯昭东望西瞧,四处翻找,突然望见一个倒塌的围栏内几根横木压着个白花花的东西,王伯昭走近观看,原来是塌了的羊圈,横木下面还压着几只死羊呢。王伯昭搬开横木,心想:这贼匪们也懂得养羊吗?一定又是从别处抢来的,管他呢,总算是找到了吃的。贼匪们每每出山抢掠无论金银财物,牲畜牛羊,凡是能拿的都拿到寨中来,牲畜活物一时吃不掉的就暂时圈养起来等到下次在吃,这几只羊便是贼匪们一时没有消化掉的,这时倒是便宜了王伯昭他们。
王伯昭一手提着一只径往水井边走去,从地上捡起贼匪们掉落的一把钢刀将羊剥了皮,掏了内脏,涮洗干净以后往女子们聚集之处走去。
突然感觉背后破风之声,王伯昭斜眼小觑,只见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从他背后刺来,说时迟那时快,王伯昭侧身偏头避开了这一刀,顺势斜腿踢出正中一人腰眼,这人钢刀脱手落地,痛的眼泪直流满地打滚。原来王伯昭这一脚不偏不倚的正踢在这人的腰眼穴位上,是以疼痛难当。王伯昭看他装扮知道是天蝎寨的贼匪,脚尖一点撩着钢刀的刀柄甩将出去只听见“噗”的一声直插进这贼匪的腹中没入刀柄,这贼匪哼了一声缓缓倒下,扭曲了几下就此不动,眼看是不活了。
王伯昭道:既然侥幸不死就该好好逃命,何必又自来寻死呢?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贼匪尸体提着两只剥干净的肥羊向女子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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