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咱……别去了行吗?”
王安听说朱常洛又要去教坊司富春院,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试图劝阻,都快留下泪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过得有多惨。
上回去了一次富春院,那群盈朝众正都恨不得点了他的天灯。
走在北京城里转弯抹角遇到个读书人就挨骂。
什么“无耻之尤”,“阉竖刑余”,什么难听骂什么。
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被人戳着鼻子骂。
跟太子挨了骂还上门道谢的性格不同,他可是受不了啊!
朱常洛看着王安的惨样儿,心中有些不忍,但旋即又立刻狠下心来。
他把王安放在了盈朝众正的对立面上,给他竖起了一个教坏太子的“坏太监”人设。
一方面是无奈,朱常洛自己确实需要一个替罪羊,吸引“民意”或是“官意”。
另一方面却是算计,朱常洛也的确不希望,也不敢让自己身边的太监,和盈朝众正走的太近,名声太好。
背着一个“坏太监”的人设,挨挨骂也挺好的——对朱常洛挺好的。
关键时刻能护得住就算非常对得起王安了。
自己身边或许可以有个忠正之人,监督自己,指出自己的过失。
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王安,不能是自己的秘书。
嗯,其实这个位置给张凤翔不错,这样的忠臣,实属罕han见jian!
对,就是他了!
朱常洛边思绪散漫着思考自己的班底,边骑着马走向富春院。
今天的富春院甚是热闹,门口接待的龟公认出了朱常洛,忙将他进入了一处小院。
茶水伺候,朱常洛言语间打听,才知道富春院这么热闹,还是是沾着自己的光。
据伺候茶水的龟公讲,一首《雨霖铃》引得无数文人墨客来瞧。
朱常洛知道,虽然纳兰性德《雨霖铃》写得好,但也未必能够引来这么大轰动。
终究还是自己太子的身份,的确会引来某些知道消息的人来尝鲜。
朱常洛摇了摇头,这人啊,什么爱好的都有。
不多时,老鸨拿着瓜果点心进来。
言语中打听朱常洛荷包的深浅。
朱常洛不知她意图,自然是往多里吹,笑话,
家父朱翊钧,整个天下都是咱家的,咱手里还能没钱?
哦,我的上帝,内库里真的没银子啊,那没事儿了……
话里话外兜了十个圈,比跟郭正域那些清正们说话还费水。
富春院的老鸨终于说出了意图,原来上次来到富春院,点的那个姑娘还未**。
眼下也到了时候,本计划着这两天边寻个财神爷,梳弄了。
但朱常洛的光临,意外地捧红了杜十娘。
老鸨贪财,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杜十娘的身价抬到最高,大赚一笔。
也不知是太子爷听过曲儿的姑娘真有这么强手,还是老鸨唬人,漫天报价。
张口就是二百两银子!
要知道现在给自己讲学的老师,一年不过赚三十两银子。
当然了,人人嫌少。
那么江南的私塾先生开多少呢?
也不过五六十两罢了。
这杜十娘**,张口就要二百两银子,数十离谱!
朱常洛没有就地还钱,只是接着吹,直哄的老鸨心花怒放,说马上就请杜十娘再来给公子弹一首曲子方才罢休。
朱常洛心中好笑,笑话,这银子我要是出了,明天我就不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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