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明朝有忠臣啊!”
朱常洛等朱翊钧放下宝刀,心绪平稳之后,小心翼翼地道。
“嗯?”
“比如,这次弹劾我的御史言官,就是一个忠臣啊!”
朱常洛点头如啄米,表示确定。
卖直之辈罢了。
朱翊钧张口刚要反驳,快要出口了,却吞了回去。
这小狐狸不会是等着我说这句话呢吧?
然后顺着这话行报复之事,我不能上当。
“何以见得?”于是朱翊钧问道。
“恪守祖训,上疏言是,不惧权贵,仗义执言,不谋私利,一心为公……”
“所以说……”
“所以说父皇陛下您应该让他在常洛身边,时时教导指正,指出我的过失啊。”
“嗯?”朱翊钧有些意外,别人骂了你,你还要给他请过去让他加大力度,继续骂。
实属罕见。
“准了。”朱翊钧点了头,到底要看看这小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首《雨霖铃》是你写的?”
“是我看小说中写的。”
朱常洛连忙推脱出去,他在皇宫里的成长经历对于朱翊钧来说都是透明的。
“哦,这个作者倒是个人才。”
一旁小太监推开房门,手里捧着一落奏章进入殿中。
小太监进屋一眼就看到了被万历爷砍了一角的桌子,幽怨地看着朱常洛,似乎在是埋怨,你怎么这么能惹事。
朱常洛心里委屈,这是万历爷听小说入了迷,可和我没什么关系。
万历爷随手拿起最上面的奏章,眉毛就皱了起来。
“哼!你看看。”
朱翊钧把手中的奏章冲着朱常洛扔了过去,朱常洛赶忙小跑着接着。
打开一看,原来是太仆卿南企仲弹劾吏部尚书李戴、刑部尚书萧大亨,说他们俩玩忽职守,不遵皇帝旨意。
这南企仲是陕西渭南人,其祖辈南大吉拜师王阳明,人们都尊称“王大吉”为关中第一心学传人。
南企仲算是被前任吏部尚书“抽签哥”孙丕扬重用提拔上来的,都属于陕西一派。
若是简简单单地弹劾李戴和萧大亨,朱翊钧也不会这么生气。
可这个南企仲明面上弹劾李戴和萧大亨,但实质上却是在打皇帝陛下的脸。
怎么回事儿呢?
前几天万历爷病危,下了遗诏,说是罢矿税、选言官、放囚犯。
这罢矿税的旨意,从沈一贯手中追了回来,但增选言官和释放囚犯两项,还没落实呢。
一开始万历爷说的是矿税不罢啦,言官和囚犯就如同那天圣旨一样,该放的放,该提拔的提拔。
可是没过几天,万历爷连这个都不认账了。
什么?我下旨意增选言官?
什么?我下旨意释放囚犯?
没有的事儿!
而这两件事儿正对应的部门,便是李戴的吏部和萧大亨的刑部。
于是南企仲就弹劾这两个人,用词还都很讲究,说的是这两个人不遵从皇帝您的指示,请求皇帝陛下查办这两个人,然后照旨意实行。
可这事儿就是万历爷交代给李戴和萧大亨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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