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域先是叙述了在太子那里的所闻,李戴不由地感叹出声。
“这么说,是……”温纯手指天上,发问道。
“定是如此。”
李戴和郭正域齐齐点头。
王安是陈矩的人,也就是皇帝陛下的人,这件事儿做出来,又对皇帝陛下最为有利。
没准王安就是迎了上意,引导太子殿下去的富春院。
这么说,合情合理。
“你拿你儿子做博弈的筹码吗?”郭正域看着李戴道。
“我从不拿我的亲人做筹码,你呢?”李戴看着温纯道。
“我也不拿,谁拿自己亲儿子当政治筹码啊?”温纯答道。
“昏君!”
李戴三人齐声说道,继而抚掌大笑。
“哎,我御下不力,还是让一个御史把太子爷给参了。”
温纯长叹一口气,虽是识破了昏君的阴谋,但事情还是冲着不利的方向去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不怪你,沈一贯那厮,居然不仅批红,皇上下礼部议论,还没给“封驳”回去。”
李戴也是叹了一口气。
“封驳”是内阁的一项特殊权利,如果内阁诸人认为皇帝的旨意不合理。
集体决定便可以内阁的名义否决了皇帝陛下的旨意。
“主上所言有误,身为臣子你难道不会封驳吗?”郭正域看向温纯道。
“旨意有误,纵使是拼着官儿不做了,我也要更正。”温纯看向李戴道。
开玩笑呢,听话的人能当左都御史吗?
“我也不会。”李戴答道。
“奸贼!”三人齐声道,骂的是沈一贯。
他们仨也算是常年和沈一贯不和,老对头了。
“还好礼科言官深明大义,把皇帝旨意给封驳了。”李戴呵呵笑着。
封驳权不只是内阁有,“六科”也有。
“太祖保佑!”温纯、郭正域听道了皇帝旨意最终还是没有下到礼部,便安下了心。
“太子殿下这首词写的倒是不错,景也好,词也好。”温纯捋髯笑道。
“你有一个好徒弟啊。”李戴也笑着看向郭正域。
郭正域却是叹了口气,道:
“我该辞官了,出了这事儿,没脸再当太子讲师了。”
……
“我就该把这群科道言官,统统抓紧锦衣卫的诏狱里面!”
启祥宫中,朱翊钧来回踱步。
腰中的宝刀早已经抽了出来,拔刀四顾,恨不得“封驳”了他圣旨的科道官就在面前,一刀劈了。
朱翊钧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他可以强行下旨,也就是下一道“中旨”,命令朱常洛出京总理全国矿税。
其他官员接到“中旨”可以不从命,可以退休不敢。
但太子不能退休啊,只能被迫执行。
但若是下了“中旨”,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
朱翊钧其实是不愿意下“中旨”,他还清晰地几个,前几年和盈朝众正对着干,“中旨”特封了一个辽东总兵官——李如松。
也许是没经过正常手续的圣旨不太吉利,转过年儿李如松就死在了蒙古鞑子手里。
朱翊钧虽是不喜朱常洛,但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用“中旨”这种方式,逆着盈朝众正做事。
思来想去,还是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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