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府詹事,太子首席讲师郭正域今儿起了个大早,满肚子的说辞,走向皇宫。
心里想的是怎么能好好教育一下这位给自己惹事,跑去教坊司富春院吃花酒的太子爷。
自从上次朱常洛成功地背出了“大学”之后,近几天的朱常洛的课业完成情况令郭正域颇为满意。
郭正域连忙调整了他的教学计划,除了必备的圣人言之外,郭正域还特地从史书中节选了一些片段,供朱常洛学习。
今天的讲课也甚是顺利,太子爷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读着圣人书,郭正域几次想开口劝谏,见到了朱常洛乖巧读书的样子,到了嘴边儿的话都被咽下去了。
上完了每日的基础课程,朱常洛不停地缠着郭正域。
连问写《礼记》里的问题,郭正域治《礼》出身的,自然是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日近午时,快吃饭的时候。
郭正域终于绷不住了,道:
“太子殿下,平日里出了熟读圣人经书、研习《礼记》之外,还要多看《皇明祖训》啊!”
“常洛时时温习,不敢遗忘。”
朱常洛低着头,乖巧答道。
“那为什么朝堂内外都在传太子殿下驾临富春院,还写了《雨霖铃》呢。”
“郭先生教训的是。”
朱常洛略微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大伴王安,慌忙又低下头去。
“哦?”
郭正域不由得浮想联翩,难道真的是王安搞得坏?
“是大伴带我去的。”
朱常洛憋了半天,似乎是鼓起了勇气,道。
一旁的王安听了脸都白了:
太子爷,天地良心,不是我带着您去青楼,而是您带我逛楚馆。
带着太监上青楼也就算了。
回来还颠倒黑白。
今儿个您说这话,是亏心不亏心啊?
郭正域半信半疑,嘴上叫骂:
“阉竖之人,安敢动我国本?”
“郭先生不要这样。”朱常洛忙站了起来,拉住自己的好师傅郭正域,贴着郭正域身边,小声道,
“王安的干爹是陈矩,就是那个掌着东厂的大太监。
郭先生您可万万不能得罪王安啊,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陈矩,
得罪了陈矩,就是……”
朱常洛说一半不说了,郭正域哪能不明白他言下之意?
得罪了陈矩,就是得罪皇帝陛下,嗯?
这王安居然是皇帝陛下的人?
难道说?!
郭正域似乎相通了什么关节,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么乖巧的朱常洛回去逛青楼,原来这是一个阴谋!
郭正域闭上嘴了不再讲这件事,只是嘱咐朱常洛安心静养,好好学习。
朱常洛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
眼看着郭正域离开了,王安忙给朱常洛跪下磕头,言说自己和陈矩再无关系。
朱常洛爷收起了那副小白兔的表情,淡淡地安慰道:
“我自然知晓。”
……
“我就知道!”
李府厅内,吏部天官李戴坐在主位,詹事府詹事郭正域、左都御史温纯左右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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