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打小就在宫里长大,无父无母,受人欺负也没人帮忙,干爹就是唯一的亲人,感情自然极深。
利益也是。
“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拿太子爷的钱,给太子爷办事儿,我又不给你银子。”陈矩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太子殿下现在的掌控欲极强,你办事儿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奴婢记住了。”王安连忙应到。
“以后若是发达了,还请多多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和手下的孩儿们。”
陈矩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给王安行了一礼。
这一礼王安哪里肯受,急忙跪了下去,磕头不止。
“起来吧。”良久,陈矩恢复了平静,端起茶杯问道,“关于操练一事,你是怎么看的啊?”
“操练一事颇犯禁忌。只恐当今圣上不喜。”王安苦着脸道,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朱常洛特意嘱咐他不用隐瞒操练的消息,尤其是对当今圣上和郑妃。
陈矩摇了摇头,
“三十棍卫,除了当今圣上的启祥宫和皇太后的慈宁宫,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其他的地方随便打。震慑宵小足够,但又对当今圣上没什么威胁。
当今圣上又不是一个狠厉之人,特殊时期,有此决断,倒也不错。况且……”
陈矩喝了口茶,犹豫了下,
“咱家觉得,圣上不仅不会怪罪,反而欢喜。”
“反而欢喜?”王安小小的眼睛写满了大大的问号,太子练兵,形同谋反,何喜之有?
“你知道万历十二年那件事儿吗?”
“万历十二年?”王安又是愣住了。
眼下是万历三十年,万历十二年就是十八年之前,他刚完成内书房学业,进入六科廊写字,发生的事情很多,但猛然提起,一时说不出一二。
“那年皇帝亲视御林军射箭比赛。”陈矩提醒道。
“哦!”晒晕了好几个太监呢,王安当然知道。
“你没和太子殿下说过?”陈矩问道。
“奴婢没有说过,说实话,对这件事儿印象不深。”王安挠了挠头。
“那就怪了,那是太子殿下才两岁,自然是不可能记得,你没说过,又是谁说的呢?或者是,碰巧了?”
一个成熟的东厂特务头子自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巧合这种东西,但却有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他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生模拟系统”这种能够穿越到二十一世纪“进修”的东西。
陈矩他也绝对会想不到,居然有人会对太子之位弃如敝履……
王安很是好奇,皇帝旧事和眼下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但也不敢打扰陈矩思索。
思索了一会儿,陈矩还是没有头绪,对王安摆了摆手,“走吧!回去好好给太子殿下干活。”
……
翊坤宫暖阁。
一名华服美姬躺在床榻之上,面容憔悴,似是生病。
连经验丰富的太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大概这病,一半儿是生病,一半儿是心病。
听宫女传来慈庆宫太子殿下操练太监的消息,郑贵妃的脸色,更加憔悴了。
“当今之事,可要怎么办啊?”郑贵妃盯着一旁坐在凳子上的青年男子——福王朱常洵。
朱常洵似乎也没有主意,连连叹气。
他母子俩之前仗着当今圣上的恩宠,没少欺负东宫的太子和太子生母。
甚至还想过废长立幼,夺了这太子之位。
如果是当今圣上真是龙体欠佳,撒手去了。
太子继位,反过来清算旧账,却也无可奈何。
别说继位之后清算了,就拿眼下之事,太子练棍兵三十,他们母女二人就有些难以招架。
“他敢,我也敢!”福王朱常洵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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