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鬼报仇!
屋檐上的徐北苍没曾想自己不过是欲找一过夜地,却会撞上这一幕。
他并未出手,尽管道门以斩妖除魔驱鬼为己任,鬼怪害人本应灭之,但这些马匪破门害命,已然有过之而不及。
作为有一世蓝星记忆的人,徐北苍从不觉得阵营就分出善恶,而应判断于行。
受道门弟子规约束,他不染人族平民血,平时对恶人施以惩戒不夺性命,但此刻恶有恶报,亦不会出手相救。
院落里。
轰!
看着眼前诸般诡异,面团缠身的马匪们头皮发麻,惊恐着自己到底是来了一个怎样的鬼地方?
原先柔弱怯生的大人小孩,眼珠漆黑的盯着自己,个个“身上”散发着浓墨般的怨气。
想要惨呼。
可面团已经糊上脸,张嘴便被糊住嘴,紧接着是鼻孔、耳朵。
呼吸变得愈发困难,干涸着喉咙,只留下眼睛爆凸、满脸惊恐感觉着生命的流逝。
濒死一刻,周围面孔的冲击之下,头马脑海中一些遗忘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面前这个村,似是半年前已被屠掉!
屠灭的村落太多,自己根本未曾留心。所以,屠掉的村庄怎会出现在此,那眼前这些岂非是……死前的大恐怖,占满在头马内心。
看着一个个马匪被面团吞噬掉五官,卡着喉咙无法呼吸,徐北苍悄无声息的停落至老妪一旁,叹息道:“这么做,所为何?”
话音出声,一旁怨气十足紧盯着马匪挣扎欲死的面人们,猛然转头看向徐北苍。
他们若有心跳,亦会一惊,身处在四周,丝毫没感觉到徐北苍是何时接近的。但只是鬼愕一下,便刹那露出狰狞鬼相,张牙舞爪,怨杀而来。
却是被一旁老妪探出拐杖拦下呵斥道:“仇怨有主,不可祸乱他人,妄造杀孽。”
老妪的拐杖似一道分界线,扑面而来的怨鬼,漂忽着不再近前。
看着这些怨魂因老妪渐渐平复下来,摁着惊雷符的徐北苍悄然放下手。
眼睁着有人至此、鬼怪不欺,已经爆凸着眼珠的马匪们,枯竹般猛然爆发出最后求生渴望的看向徐北苍。
老妪叹息一声:“客官从官道而来,只身一人能抵于此,想必定不是徒行而来,方未遇上这附近林间马匪。赶路不需徒行,现观之浑身又充盈道家清正之气,必然已是道家高人,敢问道长来自何方?”
看着老妪所站方位隐隐挡着自己上前施救,徐北苍无需隐瞒:“鹤鸣山!”
原来是来自那个地方……老妪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她听过此地。
天下道统出鹤鸣,当今九州道门是分出鹤鸣、终南、龙虎、武当和蜀山。
五大道山,各阵列一方。
北拒蛮荒森林。
南抵南疆巫神。
西制西方佛陀。
东抗巨海深渊。
广为天下知。
知晓了来路的老妪,回答起徐北苍刚才的问题道:
“感谢道长此前并未阻挠我等,迎山村八十九口,于半年前,死于这伙匪人,怨灵日夜盘桓,这口怨气不出,走不上黄泉路便会化为厉鬼。”
“老身既受世代灌溉之恩,却在变故之时未能援手,当时老身在外渡化形劫,等归来已晚,如今当尽绵薄之力,化解他们怨气。所幸近日这伙匪人再度流荡周边,也算老天开眼。”
徐北苍看着一个个失去鬼魂支撑的面人,缩小后掉落在地:“是以你用面团为媒,储纳这些亡魂。”
老妪点头道:“老身只为死人捏面人,不似泥土,面团能容烟火,蒸烘温热,亡魂居于其中,配以月华可压鬼性和戾气,助于日间活动。”
说话间。
十来个马匪已然窒息而亡,当亡魂冒出一刻,四周乡民鬼魂一拥而上的撕咬扯碎着,马匪亡魂发出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
这下是连渣都不剩了……徐北苍目光闪动着。
等到马匪亡魂渐渐被撕咬扯拉殆尽,怨仇得报的八十九口亡魂在上空盘旋着。
屠村大仇得报的亡魂们,眼里流出清泪,悬浮在夜空月华之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鬼泪!
徐北苍见之,心有惊喜,这东西对于养精储神效果不错。
一旁老妪探出手,化作根根槐树枝条,在空中沾着这些鬼泪汇聚起来,旋而槐树枝条交织成瓶状。
在徐北苍目光中,决然自断斩下,气息猛然一弱的老妪朝着徐北苍一拜,捧上鬼泪道:“还望道长可怜,超度这些亡魂往生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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